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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裴子戚回笑拱手，一字不说目送太子离去。待太子离开，他呼了一口气，看来这牢房他得再住上一段时间了……

第九十三章

南书房内，奏折堆成一垛垛。洛帝端坐在案几前，快速翻阅着奏折，眉头紧蹙成&lso;山&rso;。少间，他甩开手上的奏折，怒道：&ldo;哪有这么多奏章，没完没了。&rdo;

&ldo;陛下，这不是马上年末了嘛，各地奏折也就多了起来。&rdo;孙禄弯腰捡起奏折，不紧不慢说：&ldo;大家都想过个好年，希望年前能把事情结清。&rdo;

&ldo;你少帮他们说话。&rdo;洛帝横眉竖眼，指着一垛垛奏折：&ldo;朕又不是第一天当皇帝！鸡毛大点的事也要上奏请示，一件破事能罗里吧嗦写好几万字，朕看着头就疼！&rdo;他唰地起身，拿起一本奏折道：&ldo;朕不过五年没理朝政，这朝中大臣全成了混账东西，连个奏章都写不好。这裴子戚是怎么管朝政的？&rdo;

孙禄将奏章重新放好，说：&ldo;裴大人做事素来谨慎。这奏章写得详细，虽看起来费些事，但也绝了下面的官员欺上瞒下呀。&rdo;

&ldo;这昨天的奏章还没批阅完，今天的奏章又来了，数量比昨日还要多。&rdo;洛帝指了指漆黑的眼圈：&ldo;这些天，朕就没一个安稳的觉。再这样下去，朕就要归西了！&rdo;

孙禄急忙上前一步，&ldo;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万岁爷。要不，让太子殿下来南书房，您先去休息片晌。&rdo;

&ldo;太子？&rdo;洛帝哼了哼气：&ldo;叫他来，还不如叫老二来。&rdo;他消了消气，问：&ldo;老二在府上做什么？怎么最近都没见他来早朝。&rdo;

&ldo;二皇子殿下病了，早前就递了折子。&rdo;孙禄拿出二皇子的奏折，递到了洛帝面前说：&ldo;最近奏折比较多，陛下可能没瞧见。&rdo;

洛帝愣了下，接过奏折翻阅：&ldo;派太医去瞧了吗？&rdo;

&ldo;瞧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这南方的冬天可比京城要暖和。这些年殿下一直在江南，可能一时间还没习惯京中的气候，这才染了风寒。&rdo;孙禄想了想，又说：&ldo;前几日，三皇子殿下还去皇府探望二皇子。&rdo;

&ldo;老三？&rdo;洛帝顿了顿，又冷哼一声：&ldo;他舍得出大理寺了？&rdo;

&ldo;三皇子与二皇子打小就感情好。&rdo;孙禄笑了笑，又说：&ldo;三皇子殿下在大理寺守着裴大人，总比在外头到处活动好呀。&rdo;

洛帝丢下奏折，重哼道：&ldo;老三这是识趣。要是他敢动歪心思，妄想救出裴子戚，朕当即下令砍了裴子戚！&rdo;

&ldo;裴大人肚子还怀着孩子呢，那可是三皇子殿下的头一个孩子，殿下能不放在心尖尖上嘛。这牢里也不比旁的地方，万一伤了孩子那该怎么办？&rdo;孙禄拾起奏折，说：&ldo;殿下这是孝顺，怕伤心您的心，才会选了这么个折中的方式呀。&rdo;

洛帝指了指孙禄，显然气顺了许多：&ldo;你呀你呀，总是替别人说话，一点不为朕着想。&rdo;他又道：&ldo;太医有去给裴子戚把脉吗？&rdo;

&ldo;还没呢。没您的命令，谁敢去瞧呀？&rdo;孙禄顿了下，说：&ldo;不过，殿下为裴大人请了个郎中。整日守着裴大人，应该是……&rdo;

&ldo;江湖郎中哪能跟太医比？&rdo;洛帝打断他，严声道：&ldo;过两日，让太医去瞧瞧吧。这裴子戚就算该死，也得把孩子生下来再死。&rdo;

孙禄曲身应诺。彼时，一名小太监碎步前来。他进入大殿，跪地俯身道，&ldo;陛下，太子殿下殿外求见。&rdo;

孙禄连忙上前，笑说：&ldo;陛下您瞧，太子殿下为您来分忧了。&rdo;

&ldo;那可不一定。&rdo;洛帝虽是这么说，但面上多了笑意。他温声说：&ldo;让太子赶紧进来吧，这外头天气冷。&rdo;

小太监曲身告退。不一会儿，太子健步进入大殿。他拱手曲身，两手向前推：&ldo;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rdo;

洛帝依在椅子上，懒懒道：&ldo;起来吧，今个怎么来南书房了？&rdo;

太子抿了抿嘴，直起身子，琅声道：&ldo;儿臣此次前来，乃是为裴子戚裴大人。儿臣相信裴大人的为人，他断不会做出谋害大皇子之事，还望父皇能明朝秋毫……&rdo;

&ldo;够了。&rdo;洛帝冷了面容，冷冰冰看着太子：&ldo;你倒是直言不讳，开口便见心。裴子戚一事，朕自有主见，你不必多言。退下吧。&rdo;

太子提着衣摆，连忙跪下叩首：&ldo;儿臣自知愚昧，无力堪担朝政重任。这些年多亏裴大人为父皇分忧，才让儿臣稍有心安。裴大人一颗赤诚之心，于国于民……&rdo;

&ldo;大胆！&rdo;洛帝猛地起身，鼻翼张得硕大，怒视着太子：&ldo;朕赏识裴子戚，是他的福气！没了裴子戚，朝堂照样能转！你身为太子，不勤思为朕分忧，拐着胳膊为杀害你大哥的凶手说话。你可知罪？&rdo;

太子俯身顿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重的声响：&ldo;儿臣不善言辞，不懂那些拐弯抹角。大哥在世时，时常作难儿臣，把儿臣当作笑话来看。倘若不是裴大人三番五次解围，儿臣早就羞于做人。儿臣虽贵为太子，可什么时候有过太子之尊？大哥的死，儿臣相信与裴大人无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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