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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姜正峰依然走得很早,他给陶皎留了张便利贴,粘在他门上。
上面是姜正峰的联系方式,后面画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陶皎笑了一下,把它压在本子里。
陶皎今天没吃早饭就匆匆走了。
又到了陶皎每月检查的日子,他向排练厅请了假,直接去了医院。
郑医生说他正在发育期,要时刻注意性激素变化,所以检查从一月一次增加到两次。
陶皎对整个流程已经轻车熟路,先去抽了血,等化验结果出来后再拿着报告去找郑医生。
郑质是这所私立医院重点引进的高学历人才,待遇极佳,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今天上午郑质不用坐诊,但他还是早就到了医院,等待一个叫陶皎的小病人。
每次的会面,郑质十分重视,白大褂整洁、皮鞋也精心选过、发型刻意往后梳做了造型。
他从陶皎14岁的时候就开始给他看病。
也不能说是病?毕竟陶皎身体很健康。
但健康不代表陶皎是个正常的、完整的人。
哈。
郑质突然忍不住笑了,他想起陶皎的情况。
陶皎的不完整恰恰是因为过于完整,两套生殖器官完整发育还和谐并存,一种幸运的、诡异的平衡,但也正因此陶皎现在连手术都没办法做。
他很满意上帝这种恶趣味的玩笑。
陶皎无罪,怀璧其罪。
郑医生翻看着检测报告,随意地问,“皎皎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身体方面。”
“没有。”
郑医生抬眼看着面前的陶皎,带着医者的专业,表情和语气很严肃,“胸部呢?报告上看你的雌二醇和催乳素分泌都是异常的,这就是说你的女性第二性征会加强发育。科学不会骗人。”
郑质眼神带着笑意却又阴恻恻盯着陶皎,“皎皎你确定自己完全没感觉到吗?”
陶皎忍受了这种目光,尽管他很不舒服,手慢慢握紧成一个拳头,继续摇头。
“嗤,陶皎,我很怀疑你是否有好好观察过、感受过、体会过自己的身体……”
郑质扬起下巴,语气突变,怪异、尖锐、扭曲。
但又回归正常。
他叹了声气,眼似乎很是无奈,“还是不想让我检查?可真犟。”
似乎是被病人气到的普通医生在抱怨,“哎,做你的医生可真麻烦。”
陶皎无动于衷,低着头一声不吭。
郑质看着牙根发痒,“像你这样的情况,接受定期胸部检查和指检是必要的,这是一件难事吗?”
他语气又变冷硬,音调都高了,“你这是在看病,知道吗!?我要对你负责,你也要对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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