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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苏灿态度坚决,众人也不得不放下了让苏灿搬进昃字一号房的打算。刘明志不住地劝酒劝菜,岔开了这个话题。几位长老对视了一眼,只好互相点头,表示以后再议。
由于蓝暮雪的离席,这顿晚饭变得很有些无趣。众人各怀心事,虽然表面上依旧有说有笑,但是内心里,却人人都有一种对酒当歌强乐无味的感觉。
苏灿也是心中压抑,毕竟,蓝暮雪今天的伤心,任谁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本来苏灿是想把蓝暮雪当成个妹子来照顾的,可是现在伤她太深,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这份兄妹情缘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苏灿借口睡眠不足,要回房休息,匆匆结束了酒席。刘明志和莫霄汉,把苏灿送到他上次住过的房间,天字一号房。
“刘明志兄弟,你在我房间坐一会,等下有事跟你说。”进入房间以后,苏灿让刘明志先等一下,自己则拉着莫霄汉又走到了门外。
“莫长老,雪儿对你不错,平时也听你的话。你去看看她吧,方便的话,多劝劝她。”苏灿叹了一口气,对莫霄汉说道。
莫霄汉郑重地点了点头:“帮主放心。雪儿以后会明白,你是为她好的。我这就去看看她们娘俩,你也早点休息。”
苏灿点点头,看着莫霄汉渐渐走远,才转身回到了屋里。刘明志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问道:“帮主,有什么事,请吩咐。”
“呵,也没什么事。我现在一只手,有些不方便,想请我帮我擦擦后背。昨天累了一天,浑身是汗啊。”苏灿微微一笑,“就是有些辛苦你了。”
“帮主太气了,这是应该的。”刘明志不改卑谦,道,“那我现在就打水给帮主擦一擦?”
“好的,谢谢。”
等刘明志从洗浴间里端来一盆热水,苏灿脱了上衣,就在厅里,简单地擦了一把。披上衣服后,苏灿对刘明志道:“今晚闲来无事,随便聊聊吧。”
外面有执事弟子,奉命进来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躬身退出。苏灿左手揭开杯盖,轻轻地拨拉着茶杯上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道:“刘兄弟,你额头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
“嗨,那年退伍回来,在街上跟几个混混打架,被他们打伤的。”刘明志呵呵一笑,回道,“谢谢帮主关心。”
“嗯,我再问你一次,你额头上的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苏灿突然抬起眼来,口气一变,逼视着刘明志,“要是再敢拿假话蒙我,别怪我不气。说,你混进丐帮,究竟想干什么?!”
“帮主……。”刘明志浑身一震,站了起来,额头上,慢慢地渗出了一层汗珠。
苏灿冷冷一笑:“以你这样的人才,在部队也是有发展的,可是年纪轻轻,竟然就这样退伍了,还加入了丐帮。你额头上的刀疤,不是一刀所致。街头打架,偏偏那么凑巧,两刀砍在了同一个位置?分明是你为了混进丐帮,而故意破相的!”
“帮主。”刘明志咬着嘴唇,单膝跪了下来,“帮主明鉴,我的确是为了混进丐帮,而故意破相的……”
苏灿左手虚空一托,刘明志登时感到一股大力凭空涌到身前,身不由主的站了起来。
“你坐下好好说吧。不过,我不希望你再骗我。”苏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是。”刘明志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整了整绪,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今年二十三。十八岁当兵,二十岁回家探亲时,发现我七岁的小妹妹失踪了。后来我选择退伍,就是为了寻找妹妹。可是半年后,我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妹妹时,却发现她已经残疾了。她被人生生地拧断了手脚四肢,丢在大街上……乞讨。”
“我妹妹,是父母的心头肉。特别聪明、懂事、可爱……。可是就这样,这一生被毁了。”刘明志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继续说。”苏灿也微微一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心里暗想,难道这事,与丐帮有瓜葛?
刘明志擦了一把眼泪:“我当时发誓要找到仇人,所以没有急着和妹妹相认,而是躲着一边盯梢。后来到了下半夜,跟踪来接我妹妹回去的人,一直跟到了一个城中村。那里,有好多小孩子,都和我妹妹一样,被打断了手脚,遍体鳞伤……。”
苏灿的左手一阵轻微的颤抖,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我……,杀了两个控制我妹妹的恶丐,带着妹妹回到了家乡。可是我妹妹,却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快快乐乐蹦蹦跳跳了。现在,她……只能爬着走。”
“每次看到妹妹可怜的样子,我都想,要杀尽天下所有的恶丐。可是,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所以我决定,杀了这些乞丐的头子。因为我在寻找妹妹的过程中,做了很多调查,发现这些恶丐,也是有组织有网络的。而他们的最高层,就是丐帮都城土竹分舵的戴飞龙五兄弟。我混进丐帮,就是想寻找机会,一举将他们五兄弟全部杀掉,给我妹妹,和那些可怜的孩子报仇!”
“但是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他们五兄弟,在都城势力庞大,行事非常谨慎小心。我费了很多力气,才掌握了他们的部分罪证。我也把这些罪证,递交给了jǐng察局,但是jǐng察局认为罪证不足,无法侦办。的确,他们组织严密,很具有隐蔽xìng和欺骗xìng。即使抓了他们,也无法判死刑,最多两三年就出来了。”
“我也通过一些江湖渠道,给万竹居写过匿名信,揭发戴氏五兄弟的恶行。可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所以我也在想,有机会,就连丐帮帮主一起杀了,才能泄心头之恨。”
刘明志断断续续地说了近一个小时,时而激动,时而痛哭。苏灿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看着苏灿yīn郁的脸sè,刘明志站起身来,道:“苏帮主,我都说完了。要杀要剐,你就下手吧!”丐帮历来有规定,以下犯上,必死无疑。刘明志身为土竹分舵的弟子,竟然打算刺杀分舵执事长老,又打算刺杀帮主,的确罪名不小。
苏灿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对守在门外的执事弟子道:“给我传执法长老,莫霄汉。对了,叫他把法刀带过来。”
屋里的刘明志脸sè一变:“苏帮主,我自行了断就好,你又何必让莫长老动手?”
“你死都不怕,还怕莫霄汉?而且,我有说过要杀你吗?”苏灿瞪了刘明志一眼。
“难道……,难道帮主要整治丐帮?”刘明志的眼神里,涌出无限的期望。
苏灿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不会放过那个戴飞龙兄弟的。莫霄汉作为执法长老,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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