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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刚刚赶回来的闫攀恰巧听到了冯小蕾的这番话,他默默站在门口,想要迈开脚步,却只觉得脚下有着千斤重量,如何也迈不动了。
“闫攀!”蒋兰儿和厉爵君刚从一旁走了过来,恰好看到了呆站在那儿的闫攀。
而蒋兰儿的这一声叫喊,也让病房中的几人全都将目光投在了这儿。
时间停止,冯小蕾的目光定格在闫攀身上。虽然闫攀在刚才过来时已经换了衣服,但是此时他眼睛充血,模样也很是消瘦,冯小蕾看着看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
“孩她妈,我们出去吧!”冯父识趣的拉过冯母,冯母动了动嘴唇,似乎不太愿意,但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随着冯父走了出去。
随着冯父冯母的离开,本就安静的病房更加的安静。
冯小蕾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看着闫攀。
闫攀抿着唇,终于缓慢的抬起了脚步。
“小蕾,你……还好吗?”当闫攀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干涩,沙哑,又带着浓浓的鼻音!
冯小蕾点了点头,可随即却又摇了摇头。
闫攀终于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冯小蕾的脸庞,却在伸出一半时停在了半空。
“我……很好!”冯小蕾靠在那儿,含笑说着。
只是,闫攀更多注意到的,却是冯小蕾嘴角的那抹苦涩的笑意,还有脸上没来得及擦拭的泪珠。
“小蕾,对不起!”闫攀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冯小蕾,终于抬起手来,慢慢抚上了她的脸庞:“小蕾,以后让我照顾你,好吗?”
“不!”冯小蕾突然坚决的喊道,她别过头去,没有再看闫攀:“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我不怪你!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啊!”闫攀站起身来,轻轻将冯小蕾的脸庞扭了过来,真诚的看着她。
“小蕾,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以前是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
“闫攀,不用了!”没有等闫攀再把话说完,冯小蕾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想必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闫攀,我冯小蕾虽然普通,但我也有我的高傲与自尊!我不想牵连你,我也不想要你施舍来的陪伴!”
“可是……”
“你走吧!”再次打断闫攀的话,冯小蕾没有再看闫攀:“我知道我自己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腿虽然没了,但我还是有能力养活我自己的。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
“如果我说我对你从来都不是怜悯,而是爱呢?”闫攀突然抓住了冯小蕾的手,他眉头紧蹙,满脸的深情。
冯小蕾听着他的表白,先是愣了愣,可在后来却自嘲的笑着:“闫攀,何必自欺欺人,何必骗自己呢?”
“我没有!”闫攀急忙矢口否认。
以前的他太优柔寡断,所以才会伤害了冯小蕾,带给她痛苦。但现在他已经想通了,他喜欢冯小蕾,他爱冯小蕾,他想要保护她,想要陪着她,度过以后的蔓蔓岁月。
“小蕾,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或许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开始了,也或许是后来的接触中看到了你的好。你的单纯,你的善良,都深深吸引着我!我以前不懂得感情是什么,我也以为我闫攀的人生中不会有爱情,可自从碰到你后。我懂了!但也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我的顾虑,而深深伤害了你!小蕾,我真的想通了,我想要娶你,不管以后的生活会怎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一起经历!”
听着闫攀真诚的话语,冯小蕾说她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其实如今不管闫攀因为何种原因和她在一起,她都不愿、也不想再接受他了。
虽然她看上去很好,虽然她嘴上说着她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可突然的变故,失去左腿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容易能消散的。
这会是她一辈子的痛,从此她是真的没有了左腿,这并不是一场梦,这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闫攀,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冯小蕾别过头去,泪水从双眼滑落,但她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闫攀仰着头,将快要落下的眼泪逼回了眼中。
“小蕾,以前,我有自己的苦衷,所以选择了伤害你!也伤害了我自己!这次,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以后你能接受我了,我会好好珍惜你!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或者说你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也对你很好。那好,我退出!”
闫攀认真的说着,冯小蕾看着远方,却是泣不成声:“你……你没必要这样的!”
“小蕾,这是我的选择,我甘之如饴!”耳旁传来那个男人醇厚的声音,冯小蕾笑了,却没说话,也没有答应!
以后的事,没有人能说的准!或许正如闫攀所说她会答应他,也或许她会一辈子不嫁。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她只有一颗心。当给了一个人后,就已认准了他。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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