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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概念崩塌55（第1页）
“黎明？”路白有些讶然：“这个世界还有黎明？”
“当然没有，因为播撒黎明的恩主早已死去。”
黎明传教士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必您已经看穿了我的窘境，海潮的残响时时刻刻都在摧残我的精神。”
老人的动作只是假象，实际上，类似器官的阴影们彼此纠缠融合在了一起，疯狂与绝望的意味越发浓郁。
诺拉的身躯轻颤了一下，这一次她索性躲在了路白的背后。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路白皱了皱眉头。
“寰宇寂灭，概念崩塌。”老人的语气有些飘忽不定：“作为凡人，我能看到的表象只有这些了。”
“先是‘价值’的模糊，人们忽然厌恶起律法与黄金，将其刻上了卑劣的印记，国王自缢，王室分崩离析，凡人的国度陷入了无尽的战乱。”
“紧接着，‘时间’出了问题，人们在夜间闭上眼睛，却会在清晨回到昨天，坟墓里的枯骨会长出血肉，新生的婴儿会回到母亲的身躯里，许多人为此发了疯，有一些女人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挖出孩子，她们会当场死去，但今天死去的人们并不会在昨天复活……”
老人在用一种平淡的口吻描述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可是教皇大人，”
诺拉眼神中透出些许茫然，她鼓起勇气开口道：“我记得的事实不是这样……”
“因为所有的神明一直都在尝试着修正时间，重建历史。”
老人顿了顿：“但我猜祂们失败了。”
路白心中一寒。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记忆不会相通。”
老人端起红茶，看向诺拉：“就比如你称呼我为‘教皇大人’，但我对这个称号完全没有印象。”
“一些人的未来被替换成了错乱的历史，一些人的未来通往了没有意义的虚无，我们分别在不同的绝境挣扎，可悲的是，我们所见之处皆是满目疮痍。”
“最后……是黎明恩主的陨落，我们脚下的球体大地渐渐停止转动，太阳不再发光，从地狱深处涌入现境的灰海吞没了一切。”
他神情哀伤地笑了笑：“而祂在临死前，用最后的余光给予了信徒永恒的庇佑，于是灵魂不朽，痛苦永存，祂的善意反而变成了诅咒……”
老人坦言道，即使面露哀伤，他的语气还是听不出波澜：“我建了一艘船，开始在没有希望的世界里随波逐流，这就是……我所知的一切了。”
路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迎着对方的目光：“我也许可以帮你缓解一些痛苦。”
“与黎明逝去这一绝望真相比起来，我的痛苦不值一提。”
老人摇摇头，他的目光依旧和蔼平静：“我不是寻求怜悯才来的。”
紧接着，他隔着墙壁看了一眼大厅里那些上蹿下跳的玩家。
这群人闹哄哄的，毫无组织毫无纪律，甚至还有人因为装备的分配问题在大庭广众之下激情对喷，然后大打出手。
无头管家随手劈死一个朝它发起进攻的玩家，继续忙的团团转。
“我看得出来，是您打开了大门，并且给予了这些异乡人追逐光明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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