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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牧羊城五（第2页）

……

再说牧羊城内，西云小妹负伤回来，十分恼火。

完颜寿前来探视，问道：“将军伤势如何？”

西云只道“无妨”。

完颜寿又道：“阵前厮杀，不可分神，将军此战有些心不在焉，该不是另有隐情吧！”

他已得知西云对伍连不轨，心下生厌，又需用她守城，只好稍作警示。

西云小妹闻言，不悦道：“我奉命前来助将军守卫牧羊城，自当尽心竭力，以报陛下圣恩和王爷信任。”

“如此甚好，请将军好生养伤，待伤愈之后再与宋军决战。”完颜寿说完，转身而去。

牧羊城以寡敌众，若他和西云有何嫌隙，城必危矣。西云小妹的行为，他虽不耻，却也只能得过且过。只是完颜寿没有想到，西云小妹心里所想远比他了解的阴暗。

当晚，西云让彩鸿给伍连传话，答应帮他想办法除掉完颜寿，事成之后，伍连也要兑现承诺，娶她为妻。

伍连表面答应，心中则在想着如何里应外合，助大军破城。

一连三天，宋军并无动向，身为名将的完颜寿很清楚，这是宋军在蓄力，再战之时，将是生死决战。

他把女儿叫到身边，叮嘱道：“瑞仙，宋军此番北上，意在直捣黄龙，为父既为大金国之将，自当竭力杀敌，为国尽忠。”

瑞仙听了，眼泪下来了，“爹爹……”她有心劝父亲上表托病，求陛下另选他人替换守城，却也知道父亲绝不会这样做。

这几日，瑞仙时常梦到父亲不幸，哭醒之后，再难入睡。瑞仙母亲在她出生不久，便离世了。这么多年，完颜寿再没续弦，而是将女儿带大，父女二人的感情极深。

眼下，宋军兵临城下，牧羊城弹丸之地，想要阻止敌军北进，难于登天。完颜寿身为金国五虎中仅存之人，早已抱定必死之心，誓与牧羊城共存亡，以成尽忠之志，所牵挂的只有女儿瑞仙。

此时，完颜寿看着女儿，淡淡说道：“明日，为父当出城一战，有些话叮嘱，你切牢记。”

瑞仙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完颜寿接着说道：“为父为国征战二十余载，自问无愧于国家社稷和陛下信任，只是怠慢了你们母女……”

想到自己常年在外征战，冷落妻女，以至于妻子病亡，他都不在身边照料，完颜寿有些动容。

“父亲……”完颜寿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接着说道：“牧羊城将是为父的尽忠之地，我走后，有一人可护你周全。”

“父亲莫要再说了……呜呜……”完颜寿的嘱托与遗言无异，瑞仙肝肠寸断。

“为父若有不测，你只可隐忍，心中不可有报仇之念，城破之时，寻陆文龙投靠。”完颜寿语重心长。

“陆文龙？”瑞仙不解，“他与父亲……”

完颜寿道：“我与文龙只是立场不同，绝无私怨，当年天木林结拜，便是一生的好兄弟！”

“父亲……”

“不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不可记恨，他终是你的亲人，自会照顾你的。”

完颜寿有一个直感，他和陆文龙就要见面了，今夜或许是他陪伴女儿的最后一晚。

那一刻，完颜寿的思绪又回到了天木林的那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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