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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ldo;痛的话就不是梦啦。&rdo;

直到此刻，小姑娘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仰着小脑袋看着妈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数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ldo;妈咪……你和爸爸都是坏蛋！你们都不来接乐乐！&rdo;她一边哭一边还把眼泪鼻涕往桑子衿胸前蹭，&ldo;爸爸……爸爸说了马上来接乐乐的！可到现在都不来……&rdo;

桑子衿被她哭得一颗心都要碎了，偏偏此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乐乐，低低地说：&ldo;乐乐，对不起。&rdo;

小丫头耳朵很灵，立刻听见了，伸手擦了擦眼泪望向桑子衿，&ldo;妈咪，那你这次会带我回家吗？&rdo;然后小家伙自己加重语气重复一遍，&ldo;嗯，妈咪你也很想我吧？一定要带我回家！&rdo;

桑子衿重新将她搂紧在怀里，下颌在女儿软软的头发上轻擦，只觉得这一刻这样幸福……却又这样无助。她想不顾一切地把孩子带回去，可是方嘉陵又怎么会同意呢？

手足无措之间，有人敲了敲门，桑子衿镇定了一下，&ldo;进来。&rdo;

是方嘉陵，他站在门口拍了拍手，明显是在对乐乐说话，&ldo;乐乐，去吃早饭了好不好？&rdo;

乐乐倒是乖乖抬了头，叫了一声&ldo;方叔叔&rdo;。

桑子衿是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只是从床上起来，&ldo;乐乐，我们去刷牙了。&rdo;

她给女儿换好衣服，将她送进卫生间让她自己刷牙，不防身边淡淡的声音，&ldo;是不是很想回到以前，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rdo;

桑子衿抽了抽鼻子，点头。

&ldo;不如这样吧，子衿，&rdo;方嘉陵压低了声音，静静地说，&ldo;我们结婚，你还是能看着乐乐长大。&rdo;

数秒之后，他如愿以偿地看着桑子衿吃惊到无语的表情，哈哈大笑。

桑子衿只觉得脊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勉强说：&ldo;别开这种玩笑好吗？&rdo;

方嘉陵镜片后边的眼睛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ldo;如果我是认真的呢？&rdo;

桑子衿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ldo;方先生，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rdo;

吃完早餐，桑子衿陪着乐乐画了蜡笔画，小家伙到底还病着，很快又睡着　了。等到将她安顿好，阿姨过来说：&ldo;桑小姐，先生在起居室等您。这里我来守者吧。&rdo;

起居室里方嘉陵安然坐着，奶白色的茶几上放着两杯咖啡，他示意她坐下，　如那时桑子衿在公司第一次被约谈，他戴着眼镜，秀气斯文，眼神却又难掩锐利。

桑子衿在他对面坐下来，听到他说：&ldo;萧致远已经把前后经过告诉我了。子衿，谢谢你，这四年的付出。&rdo;

桑子衿本想说&ldo;是我应该做的&rdo;，想想又觉得不妥，最后只是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她抬眸，望着眼前沉默的男人，诚恳地问：&ldo;方先生，有一个问题，请你一定要回答我，好吗？&rdo;

&ldo;我知无不言。&rdo;他笃定地说，&ldo;这是应该的。&rdo;

&ldo;我想知道……姐姐的事。&rdo;

&ldo;我本就不想瞒你，你应该知道的。&rdo;他轻轻点了点头＿却发现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顿了顿，倾身端起了咖啡，素来明睿的双眸，此刻竟然有些失焦，&ldo;这套杯子，是那个时候……你姐姐陪我去选的。&rdo;

轻薄的瓷杯被放在手中端详，素色，不容许一丝瑕疵，向来是夏子曼的偏爱。　许是回忆到过往，方嘉陵表情愈发沉静。

&ldo;你和我姐姐，是真心相爱的吗？&rdo;她指尖交错放在膝上，忽然有些紧张地问了这个问题。

方嘉陵失笑，&ldo;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rdo;

&ldo;当然很重要，因为……我想知道，姐姐这一生，究竟值不值得这样付出。&rdo;

&ldo;是。&rdo;方嘉陵的回答斩钉截铁，却又莫名的怅然，&ldo;我们真心相爱。&rdo;

桑子衿回望着他，不知为何，心尖上那丝紧张慢慢消失了，她的心情像是再无波澜的海……准备好了去承受任何的飓风。

&ldo;我和你姐姐是同学。说真的，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心髙气傲，彼此之间相处得并不好。直到毕业之前，华裔学生有个派对。那天的音乐很吵很吵，我们都喝了很多酒，坐在一起，不知道谁先开口，就开始聊天了。

&ldo;一聊之下，才发现彼此很说得来‐‐尤其是在对音乐上称得上知音，因为我们都迷恋一支很小众的重金属乐团。我当时便十分惊讶，因为像她这样一个漂亮优秀的女生，竞然也喜欢那种带着黑色气息的乐队‐‐那种音乐之所以会被人喜欢，无非是因为痴迷者心底都有排解不开的抑郁和欲望。我们……从某种程度上，很像。那天以后，我们就越走越近。近到……有一天，我告诉她，虽然我越来越爱

她，但是不能娶她。&rdo;

桑子矜的姿势已经变成正襟危坐，显然听得入神，&ldo;为什么？　&rdo;

&ldo;你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吗？萧致远只是和他的哥哥竞争……而我，是要和同辈的、来自四个叔伯家二十多个兄弟姊妹竞争。当然，如果想过得平庸，我也可以领一份家族基金，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可是我不甘心。&rdo;方嘉陵淡淡笑了笑，&ldo;我的父亲早逝，只有我一个儿子，若要脱颖而出，我必须要做出成绩来……或者，你知道的，和别人联姻。

&ldo;我是爱你姐姐的，若要娶别人，心底自然并不甘愿。可是你姐姐的出身，虽然算不上不好，可她却是领养的‐‐她很明白我的为难之处，也从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总有一天，还是会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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