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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张主任一边开处方一边安抚心慌意乱的王莉,王莉忽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ldo;张姐,她好像还没来过初潮……&rdo;

&ldo;好像?&rdo;张主任停下笔,再次笑眯眯看向苏念狸,问她:&ldo;乖孩子,告诉阿姨,用没用过卫生巾啊?&rdo;

苏念狸懵懂地摇头,紧张得咬住嘴唇。

&ldo;我一猜就没来过。&rdo;王莉又开始担忧,张主任无奈地笑话她:&ldo;女孩儿初潮年龄是十二至十六岁,她才十二,你急什么?&rdo;

&ldo;真的吗?我十岁就来了,以为都是这个岁数。&rdo;

&ldo;那是你,凡事因人而异,再等等吧。&rdo;

苏念狸跟着王莉走出诊室,皱着小脸很是严肃,王莉支使赵志强去拿药,抱着苏念狸哄道:&ldo;念狸乖,妈妈刚才太急了,其实你身体很好,就是吃饭太少,以后绝对不能挑食啦,一定要多吃才行。&rdo;

苏念狸点点头,犹豫半天才小声问道:&ldo;阿姨,初潮是什么呢?&rdo;

王莉被&ldo;阿姨&rdo;这个称谓打击到,又怕解释得太清楚苏念狸害羞,便随意糊弄道:&ldo;初潮嘛……就是流血,对对对,妈妈担心你流血会痛,想让医生开些止疼药来着。&rdo;

&ldo;哦。&rdo;苏念狸半信半疑,&ldo;那哥哥也会初潮吗?&rdo;

王莉赶紧否认:&ldo;不会不会。&rdo;窘迫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幸好赵志强已经把药取回来,王莉顺势把话题揭过,牵着苏念狸坐车回家。

虽然苏念狸已经在遛鸟胡同住了许多天,但总有几个大爷大妈爱盯着她打量,有时还会窃窃私语。

下了车,王莉和赵志强一左一右牵着苏念狸往胡同口走,主动和那几个盯着看的老人家打招呼:&ldo;您几位歇着哪,这是我闺女念狸,念狸快问爷爷奶奶好。&rdo;

苏念狸听话地问了好,老人家们便直接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夸,什么真好看真聪明真白净之类的,听得苏念狸一阵心虚。

王莉和赵志强却很满足,还嘚瑟地跟人家聊起天来,这两口子的优点之一便是从来都坚信孩子是自己的好,再不听话那也是自己的好。

就像现在,虽然苏念狸不肯喊他们爸妈,但在他们心里,她和赵川洲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听别人夸自家闺女,当然与有荣焉。

赵川洲今天没跟着去医院,上午看了半天书,中午睡过午觉便凑到徐悍家打扑克,眼瞅着就要王炸,却听到胡同口传来他那对缺心眼父母的声音,不由扔下手中的绝世好牌,对画了一脸王八的哥仨遗憾地说:&ldo;不玩儿了,回家哄孩子去了。&rdo;

嘴上这么说,唇边却勾起一抹温暖的笑,真正是口嫌体直。

金达听了立刻跟着往外走,二皮脸似的黏上来,&ldo;我也要哄小阿狸。&rdo;

&ldo;滚。&rdo;赵川洲推门而出,往胡同口一瞅,正好看见苏念狸手足无措、羞愧难当的小模样,转身对金达说:&ldo;你把我妹解救出来,我允许你陪她玩儿半小时。&rdo;

&ldo;得嘞。&rdo;金达利索地答应,踩着风火轮闯入包围圈,捞出苏念狸就跑,嘴里念念有词:&ldo;坏事啦!你哥脸上长王八啦!&rdo;

&ldo;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不着调儿。&rdo;大爷大妈们哄笑着转移调侃目标。

&ldo;我靠!&rdo;站在徐悍家门口等着的赵川洲深觉心寒,他就不该相信这孙子能想出什么好词儿。

&ldo;哥哥,你为什么在彪哥家?&rdo;

苏念狸跟着金达跑过来,仰着小脸好奇地问赵川洲。

赵川洲指指金达的脸,不怀好意地说:&ldo;我看王八呢。&rdo;

金达跳脚大叫:&ldo;不带这么报复人的,我可是有功之臣!&rdo;

赵川洲不理他,领着苏念狸往家走,随口问道:&ldo;检查结果怎么说?&rdo;

&ldo;医生阿姨说我营养不良。&rdo;苏念狸仔细回想医生的话,声音越来越低,忽然扯着赵川洲的袖子示意他低下头。

赵川洲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感到丝丝热气顺着耳廓传到脸上,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份难得的亲密无间,就听到苏念狸用极小的声音问他:&ldo;哥哥,你来过初潮吗?&rdo;

&ldo;……没、没有。&rdo;赵川洲磕磕巴巴回答,感觉那股热气已经透过皮肤传进了身体,光速聚集又光速爆裂,炸得他浑身冒烟。

能站着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也算真的勇士了。

金达从后面赶上来,不明所以地瞅着赵川洲问:&ldo;赵爷,你脸红什么?&rdo;

&ldo;我热。&rdo;赵川洲深呼吸一口气,松开苏念狸的手,以逃跑的速度往前冲,欲盖弥彰地大声抱怨:&ldo;热死了,今儿个怎么这么热啊!&rdo;

金达趁机牵住苏念狸的手,惬意极了,不忘笑话他:&ldo;中午才下过暴雨,你感官有问题吧。&rdo;还趁机挑拨,&ldo;小阿狸,跟金哥回家吧,不跟你这傻哥混了。&rdo;

苏念狸瞅瞅他的脸,义正言辞,&ldo;不去。还有,我哥哥不傻,金哥你才傻,因为你脸上全是王八。&rdo;

&ldo;我天!&rdo;金达夸张地捂住心脏,颤巍巍伸出尔康手,&ldo;本阿哥好受伤啊!&rdo;

苏念狸才不理金达的&ldo;好受伤&rdo;,小跑着进了院门,又赶紧刹住车,因为赵川洲正在影壁那里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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