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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生气也无用,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断开,令梨一身轻松地呼呼大睡,留着伽野卡在原地不上不下,恨自己酒量那么好做什么?
少年气得想咬她一口,咬出血来让她喊疼,又怕令梨半醉半醒做出更不好收拾的乱事,两厢为难,举步维艰。
“……以后再收拾你。”伽野退而求其次放了句狠话,翻身从令梨身上下来。
暗色肌肤的少年站在床边,细长的骨链缠绕在他手臂上,透过窗纸洒入室内的月光照亮他皮肤上原始野性的金色刺纹。
伽野指尖敲了敲骨链,凭空取出他惯常的衣服套在身上,遮住裸.露的身体。
当猫的时日也不长,变回人身之后竟有点不适应,伽野活动了一会儿身体,如今的视野比他蹲在令梨肩上时更宽阔深远。
“因为阿梨是个小矮子嘛。”伽野小声说,如果角色互换,他反倒可以带令梨呼吸一米八的新鲜空气。
他站在床边弯腰,食指拨开令梨颊边的碎发,恶意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
细软的皮肤像块任人揉捏的面团,稍稍用力便印上一道红痕。
闭着眼的少女唔了一声,突然翻了个身,脑袋压住伽野捏她脸的那只手,给自己换了个枕头。
新枕头硬硬的,触感令梨不是很喜欢,干燥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磨得发痒,唯有熨烫的掌心还算舒服,令梨往里埋了埋脑袋,勉强将就。
伽野:“……”
一没注意,又沦陷了一只手,对阿梨真是要处处小心,一刻也松懈不得。
“猫猫……”令梨梦呓,嘀嘀咕咕,“把肚皮翻过来——你这样的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吃掉的!抵抗、抵抗无用,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梦里也在折磨我。”伽野低声道,“阿梨,你怎么这么坏?”
令梨听不得小猫咪说她坏话,她皱了皱鼻子,另一只手在床上胡乱摸索:“我剑呢?剑来,狠狠打不听话小猫咪的屁股。”
嘶,伽野抽气,好暴力的剑修,明明是她把小猫咪折磨得可怜兮兮,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了不得。
令梨晚上睡觉会抱着剑,摸不到她的剑,她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瓜瓜?我的瓜瓜呢?”令梨的手在锦被上、床铺上到处乱拍,困意黏住他的眼皮睁不开,睫毛渗出点点滴滴的水珠。
她啜泣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掉在伽野手心里。
“我的剑不见了……”令梨呜呜地哭,伤心得难以自抑。
“瓜瓜那么小,是谁拐走了它?它是不是被人关在又小又黑的屋子里,丢进铁炉烧成水了……呜呜呜……”
少女哭得喘不过气,胸膛剧烈起伏,她越说越伤心,眼泪打湿了伽野的掌心,又湿又烫。
伽野哑口无言,他看了眼掉在床边的长剑,无端从剑身上读出一点儿无语。
令瓜无语,但很得意,酒后吐真言,谁才是令梨心中最重要的大宝贝,再没有悬念。
“别哭了,剑没丢。”伽野伸手去碰令瓜剑想捡起来塞进令梨手里,又在碰到剑身前收回了手。
少年为难地摩挲指尖。
伽野和令梨相伴多日,对她的本命剑有些了解。
这是柄相当挑剔、极难驯服的剑,个性敏感又激烈,不许除了主人之外任何人碰。
混战时有人企图夺走令梨的剑,手指堪堪碰到剑身,刹那间一声惨叫惊过天上的雷云,痛得面容扭曲。
“若我剑术了得,碰个一时半会儿也无碍,但问题是……”伽野沉默了,他几乎没碰过剑。
剑会臣服于剑术高超的剑修,所以令梨用的了流云,月歌爱她胜于爱它的主人,宿回云虽被令瓜灼烧掌心,也可安安稳稳将它送回剑鞘。
伽野差就差在,剑根本不在他的常用武器范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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