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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柠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但她还是希望能从瑶光仙子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瑶光仙子看着宋晚柠,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师父这辈子,大概心里除了修炼,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谢璟言深深的了解和无奈。
“为什么?”宋晚柠满是疑惑地问。
“具体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还小,只有四五岁,璟言师兄十七八岁。我只记得,当师父把璟言师兄背回来的那一刻,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眼下是无尽的沉寂。
更为糟糕的是,他从那天起不会说话了,整天一个人痴痴地待在屋子里,也不出门。大家都在猜测,他年纪轻轻却变成这样,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有长老说师兄的心已经死了,修为应该再也无法提高了,最好放到外门去,打打杂,种种田,以此了却残生。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将会成为一个废人的时候,璟言师兄却以惊人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第四天早上,璟言师兄自己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他的修为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更令人震惊的是,他那头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白发,明明他才十七八岁啊!
“从那时起,璟言师兄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变得沉默寡言,冷漠深沉。他只关心修炼,对修炼以外的事情毫不理会。他甚至连老祖给他安排的宗主之位都毫不犹豫地推掉了,只因为当宗主会影响他的修炼速度。
“年幼时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执迷于修炼,后来长大之后,我才渐渐明白,他心中可能一直有一个无法释怀的念头:如果当初他的修为再高一些、再厉害一些,他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了。
“这种执念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也成为他难以摆脱的枷锁。后来,他也在这种偏执中越陷越深,逐渐变成心魔。他的修为提升到大乘期,就再也没有提高了。或许也因为他无法走出这个心魔的困扰。”
听完瑶光仙子的讲述,宋晚柠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师父竟然有着如此痛苦的过去。
难怪她总觉得师父人好是好,但是与人之间总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觉他内心在抗拒别人的亲近,或者说他总在自觉地和别人保持距离。
她突然想到前不久他走火入魔的情景。起初师父好好的,只是在他看到鲜血淋淋的山羊后,他才走火入魔的。
可是,师父身上为什么还有黑色的魔气呢?
难道师父是魔族人?如果他真是魔族人,也不可能进天元宗当弟子啊。天元宗这么大的宗门,不可能连魔族都查不出来。
宋晚柠小心翼翼地问:“仙子是否看到过,我师父有时候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一些激烈的反应?比如……比如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瑶光仙子的神情突然变得郑重起来,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宋晚柠:“你看到你师父走火入魔了?什么时候?他有没有伤到你?”
显然瑶光仙子他们都知道师父走火入魔的事情了,那她也没必要瞒着他们了。
宋晚柠难过地道:“两个多月之前,师父看到一只山羊被宰杀,流了很多血,师父就突然发狂了。”
瑶光仙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知道了也好,以后要注意一点,尽量不要让他看到那些血啊什么的,以免刺激他再次走火入魔。但是这事你也不要对别人说起。
其实紫阳和我们六个峰主都知道此事,他以为我们不知道而已。璟言师兄的自尊心很强,他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宋晚柠点点头:“师父让我不要告诉你们。仙子,那你们知道,师父走火入魔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她没有明着问是否看到魔气,毕竟这事情干系太大。
“我们没见过他走火入魔的样子的,但是我们从中看出一些端倪,然后推断出他有心魔。他总是在暗地里偷吃了许多丹药,他怕我们为他担心,所以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假装不知道。
他已经在卡在大乘期几千年了,他的心魔越发严重,从他领取灵草灵药的频率来看,他走火入魔的次数似乎比以往更加频繁。如果我们过于关心他,恐怕只会给他增加更多的压力。”
“那……你们就不担心师父……被心魔控制?”宋晚柠吞吞吐吐地问。
瑶光仙子神情严肃地道:“璟言师兄永远是璟言师兄!你不要小看了你师父,他虽然遭受过重大打击,但是他的坚强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知道他的眼瞳为什么是金色的吗?那是因为他要吃抑制心魔的的丹药才导致的。他走火入魔那么多次,但凡他失败一次,我们天元宗的人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瑶光仙子握住宋晚柠的手,又缓缓道:“你才来一年多,你还感受不到那种感觉,等过了几年,你慢慢就能体会到了。璟言师兄不仅是我们天元宗修为最高的修士,他更是我们天元宗的信仰。我们都希望他能够过得好好的。”
瑶光仙子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因为,我们都希望,你能给他带来快乐,让他也能感受到生活的幸福和美好。”
宋晚柠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能给师父带来快乐?真的吗?我也做不了什么啊。”
“在收你为徒之前,师兄因为遭受心魔的困扰,平时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死气沉沉的。我已经有几千年没见过他笑了,当然,也没见过他生气。近来有了你的加入,我们才感觉他整个人多了一份生机与活力。
师兄他一个人在这条仙路上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实在太孤单了,如果天道有眼,就应该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生活得更好一点,更幸福一点。”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宋晚柠突然不自信起来,“仙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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