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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好像被恶心的手按住了。
青苔就在眼前,雨水把老旧的墙浸透湿了,自己的脸颊很烫,生理性的滚烫,雨却很冰,雨水浸透了那已经有了年份的墙壁,雨水沿着屋檐往下不断浸泡。脸贴在这种地方刮擦,所以祁明感到湿与疼。
他又听到了那沙哑的,带着软软鼻音的、痛苦的声音,那声音就近在咫尺,萦绕着自己的耳边,那声音如同精神与肉体都在承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乃至于如此的崩溃。
谁在哭?
祁明听到了陌生的沙哑男性声音里带着几分令作呕的恶趣味,在自己附近调道:“怕什么,他那个疤那么丑,正好要是被墙刮擦下来,我们也是帮了忙不是吗?”
谁在哭?祁明想,哭又有什么用呢?
祁明的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贴着墙壁的古老青苔上,他脑海里嗡嗡作响,身体好像有种撕裂一样的痛感,血,雨,黏腻。但更多是。恶心。心理上的恶心,心理上深刻的厌恶几乎要贯穿整个大脑皮层。
啊。
祁明发现。
那哭声好像是从自己的嘴里里传出来的。
那沙哑的、断断续续地哭声,不住规律性的从自己的嘴里逸散,痛苦的、仿佛是灵魂颤抖,那哭声不是从肉体里挤压而出,而是从更深刻的,更深沉的委屈中挤压哭泣、在从这具苍白的身体中从那小小的胸前推着把那口痉挛堵塞的气从胸口里压出。
祁明的声音嘶哑,嘴里都是血腥味,他好像知道血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了。
是他嘴里舌尖被咬破的气味。
胸腔里挤压着痛苦,祁明感觉到痛苦,痛苦这种情绪分为很多层,轻的,重的,此时祁明的痛苦,却不是因为身体里的疼痛。
可这种疼,这种肉体的疼只是一瞬,被司震启囚禁强制爱的疼痛比起来,这或许恶心,这或许令人崩溃,但都是过去了。
祁明整个人不知道自己在抖什么,他不住地发颤,甚至也不知道对谁说:别生气,没关系的。
忍过去就好了。
就当成被野狗咬一口就好了。
祁明瞳孔轻微痉挛,瞳孔不住地收缩放大。
他猛地喘气着,祁明依然在震颤,此时身体的痛苦,那被强迫的痛苦在祁明眼里已经不值一提了,他在担心、他在担心……
梦有时候,会让祁明觉得残忍。
或者说,他觉得世界对他越来残忍。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可改变,祁明眨着眼睛,闻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的手往腹部摸,摸出了一把坚硬的小刀。
那小刀的触感,直到现在,祁明还记得,是锋利的,冰冷的,混合着雨。
时间好像感觉不到流逝了。
祁明感觉到,他的灵魂好像在发抖。他在恐惧这个梦,也在恐惧原主。
在里面肮脏的东西弄进来时,祁明梦境里感觉‘自己’突然握住了那柄小刀,那柄小刀猛地贯穿了身后了的腹部,那一下极狠,也重极了。甚而手握着那尖锐的东西,猛地搅动了一下。
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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