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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自己的警觉性已经降到这么低的同时,瑟西雅欲回击,却在同时感觉到了那久违的熟悉感,没有回头,只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修尔维茨?”
回答她的是将她拢在怀里的双手和轻垂的紫发。
“……为什么……回来?”罕有地顺从那双手,轻轻地靠在那个熟悉的怀里,仍是无法置信的惊讶。
依然没有回音,只感觉身后的人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微微在颤抖,哀伤的气氛笼罩了他的全身。
“修尔维茨?”是什么,让无血无泪的邪神都哀怮恐惧?想转过身去看他,却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握住他的手:“如果是因为我的话,大可不必。即使面前是毁灭,我也会毫不迟疑的往前踏步。经过了这么多,我也大概知道事情不太对劲,可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已经没有后路了。修尔维茨,你还是回到属于你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温柔的女神能洗净你的心伤。”
“属于我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灵魂的所在。”修尔维茨终于开口,声音里是无法扭转的坚定。
凝视着前方的瑟西雅眼睛里有一丝悲哀:“……如果我灵魂的归处是虚无呢?”
修尔维茨一震,惊讶地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叫人心碎。
“我隐约可以猜到,虽然法则说我是属于未知,可是,我却觉得自己能看到属于自己的命运的轨迹——虽然,我看不到尽头。修尔维茨,记得那次在龙谷我故意气走你的事吗?那时你和曜还在一起,我是真的以为,那就是我的尽头了,因为我有预感,当我的肉体死亡的时刻,便是灵魂碎散之时。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可是我还是要拒绝,我堂堂暗之将军,圣帝伦的新王,就连死亡,也可以一个人面对!”
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瑟西雅已经恢复到最初相见之时,冰冷的眼睛就像在审视一个陌生人:“修尔维茨,你留下来对我毫无用处,赶快回你的神界去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各不相识!!”
“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一步妳还是坚持一个人抗起天下?妳从来就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反抗?妳不是安于命运安排的人啊!!
强烈的思想涌入瑟西雅的大脑,虽然不受灵魂契约惩罚的威胁,但是心灵相通的力量并没有消失,他们依然可以用心来交流。
瑟西雅拒绝回答他的话,她将心门锁死,不露一点空隙,仿佛化作雕像,不言不语亦不想。任修尔维茨怎么问也不开口,只是用那双让人心寒的眸子瞪着眼前的人。
修尔维茨感到无力,他无法敲开瑟西雅心中的最后一扇门,他失败了,果然,那个女子,是世间最脆弱又最坚强的人,温柔到让人想落泪。
“我不会放弃的,妳说我有地方可以回去。如果我失去了这个地方,妳是否就会允许我留在妳身边了呢?”
你要做什么?将要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瑟西雅生生咽回肚子里,如果表现出焦急也只会让自己成为失利的一方。他有他的做法,那么自己也有自己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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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残酷决断
“即使那样……也绝对不可能!”将一切软弱冰封在眼底,寒冰般的容颜毫不退缩地面对自己心中最喜欢的人,瑟西雅说出比利刃还要伤人的话语,“修尔维茨,从一开始我就当你是个大麻烦,作为邪神,你让我的立场变得艰难,却又碍于灵魂契约而无法离开。现在终于有摆脱你的机会,请你不要不识趣!”
转而,又轻扬嘴角,用嘲讽的语气说:“怎么,难道是生命女神移情别恋,你无处可去?没有关系啊,那个叫做赫依娜的魔女不是也很喜欢你吗?只是没有想到,被称为是最纯洁的爱蕾辛娜也耐不住千万年的寂寞啊。”
“啪!”清脆地声音震住了两人,瑟西雅捂住脸,修尔维茨则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
“你……打我?”眼神转为狠戾,瑟西雅从空间中抽出曜反手就是一剑!
剑锋穿过肉体的感觉让修尔维茨也不由的轻哼出声,他真的没有想到,瑟西雅会对他拔剑相向。痛苦地皱起眉,他借着这一剑、这个痛了解到瑟西雅有多么认真。
“我会离开,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妳面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知道瑟西雅不可能是为了她自己而赶他走,但心就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她竟然对他出剑。
紫色的影子从空中淡去,修尔维茨遵守他的话回到神界。
可是修尔维茨离开后,瑟西雅却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他回去了,他回去和那个美丽善良的女神在一起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在人界为了她而沾染血腥,她想要的真的实现了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这么痛?这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走着,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修尔维茨而改变,她应该高兴的!
透明的液体从她的双眼大滴大滴的涌出,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四散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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