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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假的？虚构的？全部都是虚构的？

谢云缺浑身都在发抖，就像所有的气力和生命都被抽走。

面前的人笑颜动人，语气轻盈：&ldo;从前我总是猜，面前的你是哪个时候的你。现在换你来猜，站在你面前的，是谁？&rdo;

&ldo;是《情书》里你爱了二十年的姬清？第二宇宙的虚拟世界的姬清？还是现实里的姬清？&rdo;

恍惚之中，是谁在问：&ldo;云缺，现在是戏里，还是戏外？&rdo;

谢云缺喘息着跪倒在地，睁大的眼里一片空洞恐惧：&ldo;你已经在第二宇宙杀了他一次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rdo;他的身体痉挛抽搐着，就和前世死前一样。

任谁都看得出来，谢云缺的精神彻底崩坏摧毁了。

贺羽眼睁睁的看着，就在他眼前，事情转瞬之间向不可挽回的深渊跌落。他慌忙扶住谢云缺，做着紧急救援的心肺复苏动作。

贺羽不敢置信，望着姬清：&ldo;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要弄死他还是逼疯他？&rdo;

姬清不是爱着谢云缺的吗？怎么会这样？

对谢云缺的濒死，姬清没有一丝异样，仿佛视而不见，笑容愉悦，琥珀色明暗交杂。

含笑轻慢的声音，清晰残忍的刺入谢云缺混乱崩溃的意识：&ldo;现在你永远都忘不了我了吧！有没有比故事里的那个人更永生难忘？……分得清了吗……你永远都不会忘了我……你再也忘不了我……&rdo;

谢云缺又痛又哭，捂着痛极陷入恍惚的头：&ldo;什么是真什么是假？&rdo;

前世，濒死意识模糊的时候，发疯的姬清在他面前：&ldo;谢云缺，如果人生重来一遍我会对你坏一点，什么都没有，你才会学着主动去抗争抓住。美好的东西很脆弱，需要付出更多的痛苦代价才能守卫。该你的痛苦，今生我全部替你扛下了，下一辈子你一个人来吧。&rdo;

安静温柔的姬清，冷淡漠然的姬清，爱谢云缺的姬清，恨谢云缺的姬清，残忍的姬清，美好的姬清……

笑容浅浅纵容着他的姬清，蜜糖一样甜蜜天真却冰冷危险的姬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脸上一直一直笑着的姬清……

什么人会一直笑？大概是傻瓜还有不能哭的人吧，不哭，就不会知道自己伤心。

像碎裂的镜面，时光倒流一一粘合。

谢云缺，全部想起来了。

贺羽探看着昏过去的谢云缺，心脏脉搏跳动渐渐恢复正常，这才松一口气。

姬清从始至终无动于衷，不由让贺羽心寒：&ldo;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差点杀了他。&rdo;

面前的人面容华美如初见，却比任何时候都像般若，似笑非笑：&ldo;因为我爱他啊。&rdo;

贺羽扶起谢云缺，一步步走出去，惊忧畏怖，犹如面对恶魔：&ldo;没有人会这么爱人，缺爱有病的或许是你才对。&rdo;

贺羽是个正常人，即便他最初并不喜欢谢云缺，可是这一路看来这个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再喜欢姬清也无法忍受他的残忍无常。

姬清抱住在他的脚边蹭跳的那喀索斯，亲昵的蹭了蹭它的鼻尖：&ldo;嗯，因为说好了重来一次，换我做人渣啊。&rdo;

魔王的爱就是这样啊，毫无保留不求回报，极致的纵容宠爱，犯任何的错误都被允许，会给你多到溺毙的爱。

如果还贪得无厌觉得不够，那就痛彻心扉入骨附髓，悔不当初余生相思吧。

谢云缺的情感缺失症，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痊愈了。

姬清挠着那喀索斯的下巴，轻轻的笑：&ldo;想要，我爱你吗？&rdo;

‐‐番外‐‐

人如果没有感情，就会被认为非人。

人们畏惧没有情感的人，因为这就等同于一张空白的皮囊，被写入什么程序都有可能，极端的理性被极端的感性主宰的精神病患者，做出什么来都无法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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