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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定选还得是皇帝喜欢(第1页)

一众布匹参选商人依次进入宫殿,共璃作为江南府初选头名,自然排在第一个。随着太监唱词,商人们按着所学山呼万岁,施礼叩拜。

共璃跪在地砖上,清晰感到数道视线盯着自己,有打量的,还有恶意的。

共璃不明白自己都没见过这些人,哪就得罪了这么多。记下他们的位置,想着待会有机会,定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回去画下来让骨女去查查。

“平身!”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共璃想这就是皇帝了,果然中气十足,有杀伐之气。若他不是皇帝,共璃此刻真想把皇帝捆了带回云霞岛,让他手把手教教共昊怎么用人,怎么布局。

旁边的礼官先是说了一番评选皇商的意义,又是规则介绍,最后便是获胜者官位设置。

这几日,骨女给共璃讲了不少她听来的宫中手段,共璃也担心自家的参品会被掉包,好在宫中并无修士,一路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参品上放了一道灵力,以防丢失。

此时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举着木匣,跪地等候另一个太监依次将参选的木匣打开。

匣子全部打开后,那些评审官便过来挨个查看,不多时,这些评审官便分为两拨,围在共璃与苏纹的参品前,但很明显,共璃这边围的更多。

苏纹的云栖锦定是也用了珠粉,但共璃并不怕,她本就做了准备,何况刚才,她感觉到皇帝看她的目光颇为和气。

两波评审官看了会又聚在一起讨论,但显然各持己见,争论不下后便请皇帝定夺。

“圣上,臣以为浮光绸手感更胜于云栖锦,何况那华光锦触感更佳,当选为上用,故臣推荐风氏布行。”一位声音稍显年轻的大臣说道。

共璃低着头,心想,这不是苏纹一伙的。

“圣上,臣以为风氏参品虽有优势,然风氏起家不过二载,于经营一道经验尚不足。而苏氏已历百年,声名早已闻名大渝,且经验充足。况且这皇商不仅仅要织技好,还需管理该行商会,若不善经营,则为此行之祸。”

共璃听到这老头的声音,抿抿嘴,心中暗骂,这老东西定是收了苏纹的银子,风氏在盛京的铺子虽然开张不久,可哪日不是宾客盈门的,瞎啊。

随后又出现了几个附和那老臣的声音,共璃想这苏纹可真是舍得下本钱,能贿赂这么多官,这皇商究竟有多大油水。

皇帝走下御座,分别看了风氏与苏氏的参品,发现仅看光泽,两匹果然不分伯仲,但手感,云栖锦就差远了。

可那老臣说的也对,皇商要管一行商会,若是不懂经营确有后患,他虽然欣赏风林,却也不敢冒险。

共璃感到皇帝情绪似有波动,顿感不妙,怕是皇帝被这老头的话说动了。

遂动了动鼻子,打了个喷嚏,又赶忙跪下请罪。皇帝不止听过一人说过这风林体弱,倒也没有怪罪,并让他起来。

共璃并未起身,犹豫道:“草民叩谢陛下隆恩。请恕草民多言,这云栖锦的味道不对。”

皇帝拿起云栖锦闻了闻,并未闻到任何味道,疑惑道:“风林,你这是何意?”

共璃又叩首一拜,谨慎道:“回禀圣上,草民研究蚌壳珠层数年,为得纯净珠粉做过无数尝试。若要达到如此光泽,只有两种办法,一快一慢,快则用绿矾油洗涤数次即可,慢则需不断研磨珠层,清洗,沉淀,如此反复数月方得无杂质珠粉。”

“既然绿矾油方便快捷,你为何不用?”

共璃再拜,道:“回禀圣上,绿矾油洗过的珠粉会侵染酸液,无法消除,染料中多有矿物,植物,稍有不慎便会产生毒气。是以草民从不敢用绿矾洗过的珠粉。”

一听可能会有毒气,在场的官员各个紧张起来,黑柏上前,拿起云栖锦闻了闻,并未发现有何味道,疑惑道:“那你怎知这云栖锦味道不对?”

共璃见问她的人变了,拱手施礼,解释道:“回禀大人,草民自幼体弱,为寻找染料物材也曾四处云游,做过无数实验,染料若是有毒,常人或许无感,草民却能感到不适。圣上若是不信,可召来太医询问。”

既然这风林说得言之凿凿,不妨叫太医来问问,皇帝冲福禄点点头,福禄便退下了。

皇帝传召,谁敢来的慢,不消多时,太医便匆匆赶来,施礼叩拜后,站在一边。

“方太医,绿矾油与矿石相遇可有毒性?”皇帝问道。

方太医知道今日是皇商定选的日子,恐怕谁家的配方出了问题,如实道:“回禀圣上,确有毒性,绿矾油腐蚀性极强,且伴有浓烈酸味,遇到一些矿石会产生毒气。”

还真有毒性,若日日穿在身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苏纹不知道就罢了,若是知道,皇帝眯了眯眼,冷声道:“苏纹,你这珠粉用的可是绿矾油?”

苏纹脑子转的快,绿矾油已被稀释,即便有毒也是极轻,可皇家哪会管这个,只要有毒,那自己这可是死罪,万没想到会被这风林摆一道,可眼下得把这关过去,急忙道::“回,回,回禀圣上,是用的绿矾油,可这祛除珠层杂质的方子是风家传出来的。”

皇帝诧异,怎么又牵扯到风氏了,道:“风林,可有此事?”

共璃觉得苏纹这会脑子定是不够用了,不想着辩解不知此事,还要牵扯她,这不是自绝生路吗,既然找死,送他一把又何妨,冷静道:“回禀圣上,并无。草民自研制出如何祛除珠层杂质的法子,从未向外人透露一句,其他方法虽也记下,确是为了参考改良,家中也只有两个染布师傅知道那慢的法子。况且草民体弱不善交际,平日里从不与外人结交,这点江南知府吴大人及织造司闵大人皆可作证。”

皇帝点点头,他看过闵成的折子,见他提到过这个风林是个体弱且爱布如命的,风氏布行在江南起家尚不满两年,如今名声鹊起,全靠的是织技与价格公道,并未仗技谋获暴利,且善于废物利用,这点皇帝很满意。

反观这苏纹,高戡眯了眯眼,严声道:“苏纹,你这方子怎么来的?”

这方子自是偷来的,说了又添一项罪名,不说更是欺君之罪,哪条路都不通,现在苏纹是真的慌了,哆嗦道:“回,回禀圣上,这方子,这方子是。。。”

见苏纹这吞吞吐吐的反应,皇帝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这方子是偷来的,更为厌恶,大袖一甩回了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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