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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将军心态甚好。&rdo;叶英难得会赞一个人，但凡开口就很直接。

李承恩若有所思道：&ldo;李某也是不得不面对……但若非如此，怎能体会庄主之不易？一路行来定也吃了不少苦。&rdo;

他又擅自揣摩他。

可那人的本意是温柔的，叶英一拂长袖摇了摇头，&ldo;云山雾障，得失寸心，失明……叶某在修习心剑之前已有觉悟，将军则不同，此番际遇是飞来横祸。&rdo;

&ldo;这倒是。&rdo;李承恩自我解嘲地笑笑，&ldo;若真无法医治就棘手了‐‐&rdo;

即便圣上顾虑他的威望没有调派，他也会为天策府三千将士不安，无法观敌，何谈料阵，自古没有盲打盲杀的大统领。

兴亡事，赌不起。

&ldo;不会。&rdo;叶英断然道：&ldo;牡丹与我出来之时，承认将军双眼是灼伤，只要尽快涂抹那南疆土药，迟早会复原。&rdo;

&ldo;庄主信他？&rdo;李承恩记得叶英之前还建议自己另寻良医。

&ldo;不信。&rdo;叶英相当干脆，&ldo;但若将军复原，我可为他化解三道剑气‐‐至于将军要如何处置他是另一回事。&rdo;

李承恩先怔后乐。好一个心剑叶英，快刀斩乱麻，这样既换来一句真相，也不至于顾此失彼放了牡丹。

很好很好，他不介意做一次恶人，&ldo;对了，有件事要劳烦庄主。&rdo;

&ldo;将军请讲。&rdo;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挨近，李承恩低下头，&ldo;于诚节有意投唐，将他义兄的势力从南诏国驱逐出去，但白崖村几位长老认为唐军极不可靠，无一不反对。&rdo;

叶英垂下眼睫，&ldo;刚遇到那群村民时牡丹对他们说了什么，你我至今也不晓得。&rdo;

&ldo;是，他唯恐天下不乱。&rdo;李承恩也认为跟牡丹脱不了关系，&ldo;有可能东拉西扯撒谎，让村民仇视大唐。&rdo;

&ldo;将军有何对策？&rdo;

&ldo;是这样‐‐此地民众信奉傩公傩婆，所以每逢时令会跳傩戏祭祀神灵。&rdo;一绺雪白发丝被风吹到李承恩鼻尖上，痒痒的，他下意识捏在指尖拨弄，柔韧的触感格外撩拨心神，一时心猿意马忘了想说什么。

&ldo;将军？&rdo;

李承恩被他唤回飘远的神思，&ldo;抱歉，我说到哪里？&rdo;

&ldo;你说会有祭祀。&rdo;叶英在想是不是他的眼睛又难受了。

李承恩咳嗽一声，&ldo;是，为表敬意，他们把生祭之物投入井中，神灵在入夜后会将之食用，只剩下骨头架子。&rdo;

&ldo;是你我三人攀出的那口井？&rdo;

&ldo;不错。&rdo;李承恩失笑道：&ldo;好在是大白天，如果是夜里，按他们的说法咱们可未必能活着出井啊。&rdo;

此井与王妃墓地下连通，沟坎密布，难保不会有什么机关。

叶英不以为然道：&ldo;真正的神明岂会蚕食鲸吞生物，若说鬼怪倒还可信……将军莫非想借此改变什么？&rdo;

&ldo;白崖部族一向崇拜英雄，可林中猎物多被山精猎食，能生祭的活物越来越少，令他们十分困扰。&rdo;

&ldo;将军是想除掉山精让民众臣服。&rdo;叶英明白他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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