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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了看报纸的时间。马蒂&iddot;麦格劳的专栏的确刊出威尔最近的一封信。没有署名,这位匿名作者明白表示他名单上的三个人只是个开头而已。更多人会出现在他的下一份名单里,除非我们看到光明并改邪归正。那封信让我厌倦,而且我才不相信。我有种感觉,连威尔二号自己都不相信。
下午过了一半,tj曾过来晃了一下。他身穿破烂的牛仔裤,橘红色的背心,外罩迷彩夹克。一副在黑道很吃得开的样子。
&ldo;我得换衣服。&rdo;他说,溜过我身边到后头房间去。出来时换了卡其长裤和领尖有钮扣扣住的男式衬衫。&ldo;不想把客人吓跑,&rdo;他说,&ldo;不过如果我穿成这副德行去市中心晃,会把那里的哥儿们吓跑。&rdo;
&ldo;你找到他了?&rdo;
他点点头。&ldo;他说是他看到的那个凶手没错。&rdo;
&ldo;他有多肯定?&rdo;
&ldo;他愿意发誓,只不过没说要拿什么来发誓。我告诉他不必发誓,没错吧?&rdo;
&ldo;可能吧,你可不可以现在接着看店,等埃莱娜回来?&rdo;
&ldo;没问题,你要去哪儿,大哥?&rdo;
&ldo;你猜不出来吗?&rdo;
&ldo;我才不猜呢,&rdo;他说,&ldo;我是用侦探技术,测出你要去克利夫兰。&rdo;
我告诉他,他是个好侦探。
我先从店里打电话去订好机票,再走路到菲莉斯&iddot;宾厄姆的办公室去拿票,然后回公寓收拾了一个旅行包,里面装了干净衬衫还有换洗的袜子和内衣。我不知道这次会去多久,但我想无论如何会过夜。
菲莉斯安排我从纽瓦克机场1搭乘大陆航空的班机。我到机场时,正好是高峰时间,等到飞机在克利夫兰降落时,大部分经常往返的人都已经坐下来吃晚餐了。机场出口有几个人拿着写了名字的厚纸板在等候,其中一个有我的名字。拿厚纸板的小鬼很高,长手长脚的,微红的金发剪得很短,一张窄瘦的脸。
1newark,纽约的三大机场之一。
&ldo;我是马修&iddot;斯卡德,&rdo;我说,&ldo;你一定是杰森&iddot;格里芬。你的汤姆舅舅说,他会试着联络你,如果你有空,就会过来。&rdo;
他露出牙齿笑开了。&ldo;他说我最好有空。&lso;去接机,然后载他去湖林市,还有随便他想去哪里。&rso;你想先去湖林市吗?那家伙就住在湖林市。&rdo;
我说是,然后走向他的车,是一部车龄一年左右的日本进口车。闪闪发光,我想他来机场前去过自动洗车店。
去湖林市的路上,我问他对这个案子有什么了解。&ldo;一点了解都没有。&rdo;他说。
&ldo;汤姆什么都没告诉你?&rdo;
&ldo;我舅舅那种人只把必要的事情告诉你,&rdo;他说,&ldo;他上回只给我一个名字和地址,叫我去偷拍这个人的照片。我说我可能得买个长焦镜头。&rdo;
&ldo;我可以还你这笔钱。&rdo;
他又露出笑容。&ldo;&lso;那就去借啊,&rso;他说,所以我就去借来了。我停在哈夫迈耶先生房子的街对面,他回家时直接把车子开进车库。是那种在房子旁边建起来的车库,那一带很少见。那儿大部分是老式的房子,不过他的房子比较新,有那种密封车棚型的车库。他就把车子开进去,我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对焦和照相了。&rdo;
&ldo;那你怎么办,等着他再出来?&rdo;
&ldo;才不呢,因为他很可能同样开着车子出来,对不对?汤姆舅舅没教我怎么应付这种状况。事实上,他给我的唯一忠告‐‐你猜得出来是什么吗?&rdo;
&ldo;带个牛奶瓶。&rdo;
&ldo;他说广口玻璃瓶。差不多。我问他要拿来干吗,他说等我在车上坐个几小时,就会知道答案了。这时我才明白玻璃瓶的用途。你绝对猜不到他接下来告诉我什么。&rdo;
&ldo;什么?&rdo;
&ldo;&lso;等瓶子满了,就在水沟里清掉。&rso;我说,哦,就倒进水沟里吗?不会有人看到的,他说,而且会被冲走。我跟他说,谢谢他睿智的忠告,不过我自己应该也想得出该怎么清掉玻璃瓶里面的东西。他说,他带了这么多年菜鸟警察,已经知道绝对不要漏掉交代任何细节。&rdo;
&ldo;他是个聪明人,&rdo;我说,&ldo;不过我站在你这边。我觉得你自己有办法把玻璃瓶里面的东西清掉的。&rdo;
&ldo;也许,不过另一方面,我得承认我一开始从没想到要带玻璃瓶。电影里从没看过在瓶子里尿尿的。&rdo;
我同意的确没有。&ldo;你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rdo;
&ldo;隔壁几户有个小鬼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打篮球。我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去按那个人的门铃,让那家伙出来,我就给他五块钱。他过去按了铃就跑掉,哈夫迈耶先生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又关上。我拍了一张照片,不过都没寄给你,因为什么都没拍到。总之,我告诉那个小鬼,说他的工作做得不够好,不过如果他愿意再试一次,让那个人出来,我除了原来的五块钱之外,还愿意再多加五块钱给他。&rdo;
&ldo;结果成功了。&rdo;
&ldo;是的。那个小鬼回他自己家里,拿了一个这么大的纸袋,里头塞了几团报纸。接下来他把纸袋放在哈夫迈耶的门廊上,点了火,再按一次门铃,还用力敲了几下门,然后就像个小偷似的跑掉了。哈夫迈耶还是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冲到外面来对着那个起火的纸袋又踢又踩。&rdo;他笑了,&ldo;我花了好一会儿才能对焦,因为我笑得没法把相机抓稳。实在很好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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