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对于这个问题,我真没想。是不是大家都这样,也就人人都这样啊。”“你其实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在部队大家庭这个环境里,充满了正气、朝气、阳刚之气。到了这样的环境中,只要是个健康的人,都想进步。这就是环境造就人的道理吧。”“好吧,副连长,我该去扒碴了。”李望清咳嗽两声,拿起搁在石头上的缸子,灌了两大口水,顺手抓起一把钢筋焊成的耙子,猫着腰,迅速迎着还在往外散着硝烟的洞口走去,跟着他一同进去的还有从二排过来的同他个子相差无几的,说着一口标准的北京腔的,有着三年军龄的谭兵。
碴出得很快。李泽宝看了看放在开水瓶房边儿的闹钟,自言自语道:“李望清和谭兵也该出来了。”他的话刚说完,另一组的两个扒碴手已戴上口罩,做好了入洞口的准备。李望清还没出来,倒是谭兵慌乱地先出来了。“谭兵,李排长呢?”“我按照约定的动作叫李排长出来。不知怎么回事儿,李排长不动,我拖他,他的腿软软的,八成排长出事儿了,你们救他吧。”李泽宝口罩也没戴,几乎冲着进到了洞中。谭兵刚缓了口气,也随着副连长爬进了洞里。“望清,你怎么回事儿?”“谭兵,你拉着他的腿,我抱着他的头,使劲儿吧。”李望清的腿刚出洞口,准备进洞作业的另两名战士抢上去,抱住李望清的腰。“副连长,李排长是被薰晕了。把他拉到风口去吧。”谭兵背起李望清,就朝一个高高的石堆边走去。两名战士,一人抱住李望清的一条腿。“把水拿过来。”李泽宝搂着李望清的头,用手指把李望清鼻孔中的厚厚的黑灰往外掏。“谭兵,李望清进洞没戴口罩吗?”李泽宝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大约十分钟后,李望清醒了过来。他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想坐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我这是怎么了。”李望清说完这两名,重又昏昏地睡去。李泽宝对谭兵说:“今天的事儿你们谁也别说。”其实,李泽宝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在高原进行土木工程施工,晕倒在现场的事时有发生。一般的处理方法,是先救人,救完了,当事人还会照常施工。当领导的虽然真心劝慰属下还是先休息,但毕竟都是年轻人,又同样穿着军装,谁也不希望就此示弱。
李望清回到宿舍,感到腿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劲儿。他先是把内裤脱光了,又去找热水,烧锅炉的兵告诉他,热水刚打完了。等一会儿烧好了通知他。他就提着一只铁桶走回去,路上碰到谭兵,谭兵把他手中的桶提走了。“排长,我去班里给你弄盆热水。”谭兵说罢就走。望清站在院儿中间。到底在冰达坂,屋外冷多了,裆里不舒服得很,要是有点儿湿热的水洗洗,就舒服了。他的需求和想法没法说,也的确说不出口。从洞中被拖出来后,他感觉当时特别冷,甚至冷得打颤。意识完全清醒,尤其是喝下一口热水后,突然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尿裤子了,而且把棉裤也尿湿了。他很恐惧,自己多么强壮,多么健康,怎么就晕了,怎么就尿裤子了,而且是在失去记忆的时候尿裤子,他一时真的想不通。
“排长,你好沉,不应该只有八十七公斤吧。”谭兵把热水端来。“你的棉裤呢?还是我给洗了吧。晚上,我再到锅炉房给你烤干。”“不用了。谭兵,你是老兵,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服务。”李望清阻止。心想,难道谭兵知道尿裤子的事儿吗。要是知道了,又传出去,多现眼。谭兵还是从床下把李望清的棉裤搜了出来。“我知道湿了,该洗了。李排长,你别客气,我们扒碴队不能缺你这个领导。”谭兵把话说完就朝外走,与李望清同屋的战士们望着二排的这个大个子,不知如何评价好。
新兵今天是最受欢迎的人。这个机灵鬼抱着一大包信,从一班一直窜到炊事班,有些心急的战士追着黎兵,一味的吆喝:“通信员,今天有我信吗?”黎兵笑嘻嘻的,不停地说:“有,有,一会儿就分到你手中了。”玉希莫勒盖的兵盼信是一景。从乌鲁木齐到伊犁,要从东天山沿着北天山弯弯斜斜地走,期间出地窝铺,再过昌吉、石河子、沙湾、乌苏、精河、果子沟、霍尔果斯。路通时,夏天要走两天路,遇到路不通畅,三四天是常事儿。每年的十一月至第二年的三月,这条路上,风雪裹着车轮,走七、八天应该是正常现象。再从伊犁州府所在地伊宁市到新源县,再到小镇那拉堤;又从那拉堤往天山深处的玉希莫勒盖,有时信在疆内要走十几天。李泽宝曾经形容是“信天游”,形象地指出,能否顺利收到信,取决于天。但他忽略了,对在玉希莫勒盖的兵们收信,还要取决于那拉堤通往玉希莫勒盖的路。这条顺山势修筑的路要是不通,别说收信,有时连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也运不上来,断粮缺菜是常有的事儿。
左三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当然知道通信对于撒到天山各个角落部队的重要性。对于报纸书信,他指示司令部专门儿配备了一台带蓬的高箱解放军车,只要有需求,车就行动。施工沿线,没有哪个当兵的不认识这部穿山越岭的通信车的。至于用于指挥部队的通信,则命令直属队中的警通连在各个驻点儿确定后,架设专门儿的线路。这线路,方便了部队与部队、上级与下级、机关与基层的指挥与沟通,但维护这条线的畅通,也是团、营、连一直在不断解决的问题。
李望清今天收到家中两封信。信是大弟写的。两封信落笔时间相距六天,但在同一天收到。李望清没想到分析其中原因,甚至没有看一眼邮戳,就拆开了第一封。信中有两封信,一封是大弟写的,一封小妹写的。大弟的信是这样写的:
哥:收到你的信,全家都挺高兴。你说你当到副排长了,又兼任排长。“副排长是个官儿吗?”这是爸爸的话。代排长又是何意?我们搞不清楚,但猜想是个领导,你就把领导当好。
前天,公社的人武部部长来,在我们家的门框上挂了一个牌子。牌子是个木板做的长方形的,底是红色的,上面有“军属光荣”四个金黄色油漆大字,牌子的左边儿写着“孝感县(水字旁加产)川人民公社。”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是落的“孝感县祝站区(水字旁加产)川人民公社。”挂牌子那天,武装部部长对母亲说:“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你们家有什么事,可以到公社反映,政府协调解决。”
母亲只是一个劲儿掉泪。我想,她一定是又想起你了。我对部长说:年底征兵,我想报名。母亲听了,哭得更厉害,她是怕我也走了。于是,部长走后,我对她说:“我说的是玩笑话,我没有哥哥的身体好,体检不上的。”母亲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哎,母亲这人,一生心思重,尤其是你当兵后,动不动就哭,看她那个样,我心里有时也酸酸的。你一定在部队混出一点儿名堂来,全村十八户人家,就只有你一个人是吃官饭的。在农村种地,特别没劲。
小妹的信有五行字:
大哥:
妈妈说,明年送我去上学,报名费伍角。
妈妈对我可好了。前几天,我感冒流清鼻涕,妈还给我煮了一个鸡蛋。我舍不得吃,放了两天。后来剥开,臭了,真可惜。
二哥现在教我认字,我也要像他一样,读高中。
李望清再看第二封信。
哥哥:见信如面。
今年秋收分稻子,我们家九口人,分了一千六百斤,是按工分分的。队长说:“你们家是缺粮户,只能分到这些。”我和父亲和母亲将粮食运回家,妈说:“马上就是冬天了,农活也不是那么累,咱家从明天起开始吃两餐。晚上就吃煮的汤饭。”吃煮饭,这是我家唯一的办法。我们家小孩多,只会吃,不会干。家里这点粮食,禁不住敞开吃。我们弟妹几个都听妈的,只是吃煮饭,晚上老尿尿。前天晚上,小妹还尿床了。大妹妹埋怨说:“你这个小女人,怎么尿床了。晚上睡得像泥巴,推也推不醒。明天要是妈知道了,非打你的屁股。”我爬起来,把小妹抱到我的床上,安慰她:“要听大姐的话,晚上叫你,你就起来。”小妹知道做错了事,乖乖地躺在床上,不住地点头。过了很久,小妹还未睡着。我就说:“快睡,明天早早起。”小妹说:“二哥,我肚子好饿,我想大哥。”
看完信,李望清久久地陷入沉思。自己的家,原来以为当兵了,就会忘了。没想到,当兵后,对于家,对于家乡的概念,比在家时还清晰。
家门前的那个榆树上的喜鹊窝还在吗?春天的风,尤其是想响炸雷时的如同弹钢琴一般的风,不至于把喜鹊的窝掀下来吧。母亲不止一次说,树上的喜鹊认识望清。这对喜鹊在家门口的树上已经生活了六个年头了。喜鹊往旺处走,母亲一直期盼喜鹊给她的家里带来兴旺。还有港子边儿上的刁皮塘,每年早秧插完后,总是有如期的雷雨从天而降。当塘被南边儿成片的秧田里下来的水灌得快满时,塘里的鱼,尤其是那些肚子里怀着满满黄子的鲫鱼,会逆流而上,冲刺般地跑到离塘埂最近的一块儿四亩半大的秧田里。每当这个时候,望清总是会顶着斗笠,披着蓑衣,光着脚板儿来到这里。他先是在塘埂走一番,再看秧田。塘埂朝塘的一边儿,已经快被水筑起来了,一些小鱼儿露着头,兴奋地迎着涌动的水嬉戏。见到人,也不逃避。埂上有一个大的缺口,汇集到秧田里的雨水,通过这个缺口不停地快速直下,在塘中形成一个长长的由小至大的旋涡水纹。水纹之上,是成群的黄刁子鱼在精神抖擞地往前赶,即使有的被激流冲向稍平静的水面而出去,也会迅速的调整过来,一味的勇往直前。稻田里,水已没过秧叶之顶。稻田中虽然泛着绿,更多的则是水。在星星点点的漂绿的水中,已率先从塘里跃出的小鱼儿横冲直撞,快活得现出一条水纹。于是李望清先是把上头的稻田里往下流的水引到另一块儿田里,通过引水道往刁皮塘里引,尔后再迅速地跑下来,把手中的渔具毫安在塘埂往塘中泄流的缺口之中,上游已经断的稻田里的水渐渐少了。先是刚插不久的秧苗从水中露出头,这秧苗被浑水泡后,叶和茎都沾上了泥浆,有些叶子掉下来,叶根已经只有点点丝连着茎。再过一会儿,稻田的秧苗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
李望清此时已经下到秧田中。他没有动,也不能动,秧田里插秧时的脚印星罗棋布。虽然脚印已被泥浆灌得快满了,但还是有很多的窝。水到这份儿上,已从塘中迁徙到秧田的鱼儿在脚印中盘算着快乐。李望清想,要是雨停了就好了,或者停一时半载也行。插秧季节里的雨,已早不是梅雨季节那种的一漂数日的雨。雷声停息后,雨帘往往收起。有时在静静的空中,甚至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秧苗晃动了。李望清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这是典型的鲫鱼游动的特征。这种侧扁的鱼儿,在秧田里活动小心谨慎,即使水已经没不过背,也会侧着身子,露出半边儿肚子,慢慢的、静静的、悄悄的潜行。不像那些成气候的黄刁子鱼,总是那么不安分。他走过去,秧苗不再晃动。在水稍深的脚印或脚窝中两只大手轻轻地入水,又缓缓地摸过来,当触到鱼体的时候,手指悠悠地卷成扒子,渐渐围合在两只手之间的鱼儿晃动着尾巴,轻轻挪动。当手已触及鱼头和鱼尾的时候,再慢慢地用劲儿,把鱼从秧田里抓起来。“毫”里,自然是没有鲫鱼的。跑到秧田的鲫鱼们即使田中的水放干,它们也会在田中的低洼处藏身。因此,李望清每每抓住像在刁皮塘这种机会,总会如法炮制、累有收获。从他记事儿起,他就显露出与同龄人不同的高得多的在秧田和湖汊港湾捉鱼的本领。为此,母亲不止一次对着家里的孩子说“你哥就是鱼精”。
这一夜,李望清怎么也睡不着,他越是想睡着,越是没有意思。脑袋里乱乱的,一会儿是家乡,一会儿又是部队,一会儿是隧道塌方,一会儿又是飞线药室,还有左三星、余喜财、肖平、杜海平、王建平、张作富、黎兵、寅大、李泽宝,甚至还有额头被缝了八针的李梧洲以及《南征北战》中那个风度翩翩最终被活捉的张军长。他用劲儿攥紧拳头。不当兵,要是在家当农民,早出晚归,日子多简单快活。虽然穷点儿窝囊点儿,甚至是饿点,穿得寒碜点儿,但毕竟思想单纯。可是当兵了,现在是快有一年兵龄的眼看着过几个月接来的新兵一到部队,自己也快被人称为老同志了,心里想的事儿就多。就说当兵吧,原来以为就是听领导的话,把交给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了,就算得上好兵。可是,仅仅是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吗?你想当好兵,一堆人,人人都想当好兵,这是自然而然的形成的那么一种气氛了。在这种气氛中,是暗暗地比拼,是处处不动声色的比试。李望清越想越感到了压力,感到了当兵这种职业的不容易。身体要是一流的,一流的身体还要负载一流的智慧,有了一流的身体、一流的智慧还得有超人的毅力,否则就会被淘汰。淘汰是什么,就是脱军装,光荣的回到农村去继续修地球。还有亲戚朋友家中的父母兄弟,每每来信,都说要珍惜机会,好好表现,争取早入党早当骨干早当干部,也让大家高兴。
想到这些,李望清心里似乎亮堂了许多。身体、智慧、毅力,这三样我李望清一定要长长的追逐。身体,从新兵连到八连快六个月了,我还行;智慧,同干部比起来,同老兵比起来,甚至同谭兵比起来,都有相当的差距。比如今天在工地,自己为扒碴慢急,带着口罩作业又憋得慌,就素面闯进了导洞中,结果被烟呛得晕在洞中,是谭兵及时发现得早。如果晚了,死在了洞中,那可不把肖连长他们都害了,蛮干不是智慧。但智慧不是先天的,学习和工作的实践,用心也能长智慧。毅力,这个我有,且比一般人强。比如爬山,喘不过气来,我坚持爬;连队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到达终点,有些人身体软了,被人扶着完全没了解放军的样子。我李望清就是感到胸闷得喘不过气,脚走不动,也心里较着劲,坚持自己走,走几十步也就过去了。至于在隧道里打风枪,我想,风枪是个工具,在玉希莫勒盖隧道里,作为工具的风枪也不容易。本来,风枪是由好钢千锤百炼而成,应该首当其冲显示威力。可是这冰达坂隧道掘进面儿或有一块儿千里不化的冰;或有几大块儿扁扁的石同砂、硝和泥粘合在一起,风枪也奈何不了它。可是我李望清把这些研究透了。打风枪时,我带着钢钎、铁锤,遇到风枪解决不了的,我就土法上马。从来不怨天怨地,更不发牢骚,做到风枪停,人不歇,有时甚至用手抠,坚持努力中有成果。结果脱颖而出,成了连队几个有名的风枪手,还借着自己在隧道里表现出的硬劲儿,当上了班长、副排长。
同屋的通铺第三个位置有人在打鼾,这个家伙是“上海人”,其鼾声犹如响雷。“上海人”今年已当了七年兵,他的拿手活儿是浆砌垱墙技术。“上海人”什么都过硬,就是身上有些说不清的毛病。去年副指导员三岁的儿子随妈妈来连队探亲,“上海人”讨厌口口声声马恩列斯的副指导员,就捉弄
旧中国黑社会老大杜月笙野史 网游之弹痕 龙的统治 画心 女神养成攻略 神话版盗墓 宇宙之匙 猎狼岛 作者:巫哲 女生寝室 八路军一二0师六八九团征战历程 中国历代名女传 灵媒侦探所 匪恋 伪主神空间 网游之媛来是你 悠悠田园乐 上午咖啡下午茶 全球公敌 星际迷情泰戈传 绝密飞行
这里有西楚霸王‘项羽’。这里有绝代杀神‘白起’。这里有千古奇人‘鬼谷子’。这里有西府赵王‘李元霸’。这里有盖世猛将‘吕布’。这是一个开挂的故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人呢?快进来扶扶朕(疯狂暗示加入书架),朕要拿传国玉玺,给读者老爷们砸核桃!什么?不吃核桃?没关系,拿朕的金箍棒来。给读者老爷们先剔剔牙,再随朕前往...
新书我家夫人又败家了已发求收藏,古代美食文,么么哒前世,盛夏怨恨家人的无情抛弃,为贺家人那群白眼狼付出所有,最后却落了个草席一裹,抛尸荒山的下场!重生回到悲剧尚未开始,盛夏发誓今生不会再将真心错付!哪怕吃树皮啃草根,她也要留在家人身边,同甘共苦!改写命运!一家人同心协力,走上致富的康庄大道!携手冷面男神...
被丈母娘为难,被女神老婆嫌弃!都说我是一无是处的上门女婿!突然,家族电话通知我继承亿万家财,其实我是一个级富二代...
全本免费,新书斗罗无敌从俘获女神开始斗罗之收徒就变强斗罗之酒剑斗罗王圣穿越到了斗罗1的世界之中,在觉醒武魂的那一天,竟然是先天二十级的魂力。看王圣如何组建属于他自己的7怪。当他的7怪与唐三的7怪相遇时,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谁强?谁弱?谁才是真正的主角!粉丝群1304623681...
一睁眼回到六零年,上一世是孤儿的明暖这一世拥有了父母家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他,青梅竹马,咋这么腹黑呢!...
一场人质救援行动中,因为救援失败而一蹶不振的龙牙队员张正选择退役归隐,此后国家神秘的龙牙小组真正意义上失去了最尖锐的兵器。几年后的张正再次出现势必要将这世界搅动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