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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3页)

叶琳说:“那你怎么不打?”

我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叶琳说:“什么事?”

我说:“负责带路。”

我们一路地奔驰,这群姑获鸟如影随形,简直跟追踪导弹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正愁如何脱身时,听到水流的轰鸣声,我想起村后那口潭水,急中生智地说,“往水流方向跑,跳进潭里。”

果然跑多几步就看到寒潭,不远处的瀑布哗哗直落,狼狈中我猛地扎进潭里,火把也跟着熄灭了,星星之火不再燎原。叶琳也会意,来个前空翻落水有水花,这个动作很流畅,如果我是裁判,就给她个分。

我们潜进水里,暂时不敢冒出头来,那群姑获鸟虽然厉害,却也“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可惜它们并不是“水陆两栖部队”,心有余而力不足。

潭水里冰凉极了,我们溺在水中,约5分钟后才浮出水面,这时姑获鸟已离去,我对叶琳说,“你的狗爬式泳姿,真的很有个性。”叶琳反驳道,“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忽然间叶琳又沉进去,只剩我一个脑袋冒出水面,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开始以为叶琳在斗气,毕竟我说她泳姿丢人,恼羞成怒就潜进潭里,后来过了半炷香的时分,我才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注释①:这是《本草纲目》里对姑获鸟的记录:“鬼神之类。常吸人之魂魄,荆州多。附毛之飞鸟,毛脱则变成女人,此为产妇死后化身,故胸前有*,喜捕人子养之视为己出。凡有小儿之家,入夜不宜露其衣物。此鸟夜飞来以血沾衣以作标志,小儿因而抽搐惊吓成疾,此谓无辜疮。此鸟全为雌鸟物雄鸟。七、八月夜间飞行惑人。”

第26章 水搭伴

周遭阒寂极了,只有掀起的圈圈涟漪,我开始想念叶琳,呼唤她两声,可是除了我的回音,就什么都没听见。我开始想起此潭的轶闻,不明不白死掉的人,算来也不在少数……我如箭般潜进水里,到处寻寻觅觅,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水里没有看到鱼,距离约十米的崖腔,出现了一道黑暗的影子,我瞧得眼睛发花,那是什么东西?游近去一看,只见一个畸型的丱童,抓住叶琳的脚踝,好像在使劲地往下拖。叶琳在陆上也还算是高手,然而水性一般,在水里面对这小号的丱童,居然豪无招架之功。①

莫非是那个鬼子?这畸形的东西长得有猕猴般大,相貌狰狞,这时心中浮起“子母魉”的形象,不过见它抓着叶琳,我内心极度不爽,游过去卯足全力,一脚狠踢它睾丸。这怪物嘴形一张,似乎想痛苦的嗥叫,水泡却迅速地钻进去,慌乱之中,它放松了对叶琳的钳制……

我右手掏出胯间的左轮,对着它的脑袋,连续射了六弹,血水如烟缕般往上流,丱童无力地朝下倒去……从此以后,只能凑做个“无头聻”了。②

浮出水面,叶琳连呛了一阵,差点没把肺给吐出来,良久才把气给喘顺,原来刚才是这样的——叶琳那时恼怒潜水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脚踝,当时并没有在意,一用力,那东西却越缠越紧,仿佛被焊住似的,叶琳有点慌了,只觉脑子嗡嗡直响,心想遭了,肯定给水草缠上了!

突然间,那水草居然像有生命一般,用力往水里面猛拽,叶琳开始害怕了,右脚玩命地乱踹,结果一踹就更竦骇,因为踹到的东西不像是水草!而是硬的!她觉得是遇到了“水搭伴”,往下一看,是像手臂一样的东西!这时候呼吸越加困难,意识也逐渐地模糊起来……

“你遇到的不是‘水搭伴’,此词在民间的意思,是指被水浸淹的尸体,通常为水鬼所害,被水鬼拉去‘搭伴’,俗称‘水搭伴’,回想起来,我们都忘记了细节,那些冤死在潭里的人,脚底都有个黑洞……”我说。随即想起这个典故。

水鬼是民间相传的一种怪物,喜欢蛰居在深水里,俗称“水猴”,因为黑面红目,遍体长毛。据说是溺死水中的人的冤魂所化,类似于伥鬼的怪物,必须以溺毙一人来代替。在水里奇力无穷,一上岸就焉了,手无缚鸡之力,常变化各种物体于水中吸引人靠近,乘机将人拖入水中溺死。

水鬼的特征是眼蓝齿红,眼睛有夜视功能,牙齿是细小锯状,鼻子嗅觉灵敏,手脚有4个指头,其间有蹼。全身有浓密的棕色绒毛,长得像猴状还有点像孩童,不过瘦得干瘪瘪的。因为某种生理需要,很喜欢吸血,类似蚊子。这个怪物很可怕,会杀人,把人拽下水后就把人插进土里,非常狠!

由于尸体长时间浸在水里,所以尸身特别臃肿,最后会浮上水面,变成“水搭伴”。被害者通常死相恐怖,脸色惨白,脚踝乌紫。曾经有人在河塘抽水灌田,最后把水抽干了,捕捉到这怪物,就拿去收费展览,最后卖给某科学院。

科学家研究了半辈子,想把这当做科研成果,以便申请诺贝尔奖,可是直到折磨死水鬼,都研究不出是何物种,又没有办法解释,就硬说这就是水獭。不过我不相信,根据已有的水獭物种,体形根本不相似,也没这种奇大的力,况且水獭并不吸血。

科学这东西是不断前进的,现在的科学观点,过不了几年就会被推翻,譬如地心说、月心说、日心说等。还有些科学家不安本职,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总是喜欢越界评论,譬如批判中医,其实在别的领域,让他去考试的话,能得到的分数,就是一个二B。③

此前村子潭里的命案,已经水落石出,十有*是被这孽畜所害。我和叶琳边游边探讨,这个恐怖的水鬼,是否就是传说的女鬼?在人死后冤魂化为动物的情况,历史案例还是有的,但最后我们一致认为,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有一个细节绝对够奇怪!④

注释①丱童guàn tóng,指幼童

注释②:古籍载:“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注释③:以前的科学家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后来又认为月亮才是宇宙的中心,最后认为太阳才是宇宙的中心,并举出种种例证,说的头头是道。

注释④:譬如著名的平家(HEIKE)蟹,它的背部花纹就是武士的脸,传说平家与源氏两个部落发生战争,最后平家惨烈地战败,战舰葬身于海底,武士战死后冤魂难散,就化身为HEIKE蟹,而此前近海的渔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面蟹。

第27章 飞燕下洋

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槐树下并没有尸身,与传说中的描述不符。”

叶琳说:“对,去哪里了呢?”

我说:“我在问你!”

叶琳说:“那棺材里也没有藏尸!”

我说:“看来只是个衣冠冢。”①

叶琳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女鬼?”

我说:“那么窗户的指纹,厕所地面的秀发,还有苗叔的死,又做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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