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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呀。但现在的问题是,伟强不想坐下来谈。还有,我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苏波,伟强在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上做得太过了,完全就是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做法,这样就堵死了做朋友的路。”施得明是附和赵苏波,其实还是坚定地表明了立场,言外之意就是他和付伟强之间,已经没有坐下来谈判的可能了。
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家属院的项目还好说,关键因为家属院项目引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以及付锐和月国梁的对抗已经上升到了改变运势的层次,施得就知道,他和付伟强之间,只能是分出谁胜谁负才会罢休的局面。
赵苏波今天前来,怕是也有试探他的口气之意。反正现在省市两地的风声已经传出,黄子轩即将出手,付锐地位肯定受到冲击,形势一变,人心就变。赵苏波的爸爸赵海洋是市委副书记,和付锐关系一向不错,而且有望在付锐接任市委书记之后担任市长,但眼下付锐万一一跤跌倒,他一个人独木难支,完全没有能力抗衡黄子轩和月国梁的联手。
那么在事态没有失控之前,未雨绸缪,提前找好退路,就是良策了。
赵苏波又看了月清影一眼,笑道:“上次就和一帮朋友来过清影的在人间,都对在人间赞不绝口,当然,更有人欣赏清影的凡脱俗的美丽。”夸了月清影,他又盛赞施得,“上次匆匆见了一面,我就很想和施得交个朋友,只不过上次闹得不太愉快,后来托锦年打过几次电话,又总是不凑巧。现在总算坐在一起了,好事,天大的好事,我今天非常高兴,来,再于一杯。”
今天赵苏波喝了不少,不过能看出他酒量很大,没有醉意。既然他要喝,施得就陪他,在生意失败之初,施得曾经借酒浇愁了很长一段时间,喝伤了胃但也练出了酒量。
又喝了几杯之后,赵苏波才继续深入话题:“我虽然也做房地产生意,不过一直在单城打转,没有冲出单城。在单城待久了,就觉得单城的气氛太沉闷了,古城的好处是生活惬意,人心安定,不好的一面是,太安逸了,就容易失去斗志。我也想冲出单城,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可惜没有机会。”
月清影诧异地看了赵苏波一眼,直到此时她才听出了赵苏波今天饭局的真正目的,原来是想借鸡生蛋。她的目光就又看向了施得,期望施得开口说些什么。对于是不是接受赵苏波的提议,她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有独到的眼光和见解,但到了真正面临复杂局势时,她还是难下判断。
她还是不如施得……月清影愈加感觉她离不开施得了,真要离开了施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管理庞大的滨盛。甚至对于滨盛今后的展方向,她以前心里笃定,感觉前景成竹在胸,现在却又迷失了方向,看不清了前路,而且她也不再是掌舵人,滨盛前景的方向,一半掌握在施得手中,一半掌握在了夏花手中。
施得没接赵苏波的话,反而问道:“我想请教赵总一个问题,在华达成立初期,是怎么解决了资金的困局?”
房地产公司都会面临到资金缺乏的困扰,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会现金充足到随时够用的地步,房地产业是吞金行业,再多的资金也不够填补随处用钱的巨大需求。
“贷款是唯一出路。”赵苏波说道,“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不是靠贷款起家的,没有贷款,谁会准备几个亿的现金流去盖房子?再说就算手里真有这么多钱,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冒险,还是银行的钱最安全。”
“现有情况比较特殊,滨盛是单城的公司,承接的是石门的工程,要是贷款的话,两头不好贷。”施得继续问道,其实是有试探赵苏波之意。
赵苏波哈哈一笑:“就算滨盛承接的是京城的工程,税也要交到单城,滨盛展壮大了,全国铺开摊子,只要不变更注册地,还是单城的企业。”
“明白了,谢谢赵总的点拨。”施得哈哈一笑,向赵苏波表示了感谢,赵苏波的回答还算让他满意,说的也是实话。其实在之前,月清影已经开始着手在单城的贷款事宜了,吴博栋已经和滏阳区建行接上了头,具体牵线人正是李三江。
不出意外的话,从区建行贷款36万问题不大,36万到手,就完全可以解决前期资金的问题了。
赵苏波见施得问完之后,没有了下文,就明白了什么,知道施得对他还是很有提防之心,他就继续说道:“伟强昨天回来了,石门的事情弄得他筋疲力尽,憔悴了不少,看样子有点心灰意冷。再加上从省里又刮来一阵妖风,让付市长的处境很尴尬,伟强说,他最近打算避避风头,先不折腾了,安心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这是透露内幕消息还是替付伟强释放善意?施得现在愈加清楚赵苏波有明显靠拢之意,但究竟是不是接纳赵苏波,他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诚然,赵苏波也表现出了诚意,但总让他觉得还欠缺了一些什么,或者说,赵苏波诚意的分量还不算够。
想了一想,施得还是不置可否地说道:“付伟强太操劳了,他身体虚弱,负荷的运转肯定吃不消,还好他及时刹车了,否则说不定身体会垮掉了。人呀,有时候得认命,太要强了,必遭反弹。天有天运,地有地运,人有时运,时运不济的时候,非要和天抗争,就是自寻死路了,赵总,你说是不是?”
赵苏波听明白了,施得和付伟强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他本来还想从中撮合一下,缓和一下施得和付伟强之间对立的紧张关系,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这么想着,他又改变了思路,直截了当地说道:“华达在技术力量和资金方面,相信会比滨盛有一定的优势,如果滨盛遇到了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华达提出来,都是朋友,大了不敢说,小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派几个总工过去,或是提供资金预算方面的人才,都好说。”
施得品味赵苏波话的诚意,举杯笑道:“谢谢赵总的好意,我心里有数了,说不定还真有麻烦你的时候。”
“看你说的,你要是不麻烦我,你就不当我是朋友了。来,于杯。”赵苏波开怀大笑。
施得和赵苏波一饮而尽。
自始至终,花流年在整个饭局的过程中,说过的话没有过三句。月清影也是,二人完全就是陪衬的角色了,月清影不说话还可以理解,她本来就话少,花流年可是坐不住的性格,也话少,就不寻常了。
走的时候,赵苏波先行一步,花流年落在了后面,她迟疑着脚步,似乎有话对施得说。月清影看了出来,皱了皱眉头,让到了一边。
“施得,你和我说我的名字很不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如花美眷什么时候到身边?”
施得看了一眼疾驶而去的赵苏波的汽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赵苏波人是不错,有才华,又有涵养,而且城府还深,但是你和他之间,还隔了一道鸿沟……”
“什么鸿沟?”花流年紧张地问道,她不知道在施得面前,她已经处处被施得牵了鼻子,完全被情绪带动失去了应有的方向感。
“鸿沟就是木锦年和付伟强。”施得暗叫一声惭愧,他说了假话,其实花流年和赵苏波之间能不能成就好事,他懒得关心,也没有推算,随口一说木锦年和付伟强是鸿沟,就是为了设套。
来时路上,花流年说出了许多木锦年的秘密,让施得心有戚戚然,在对木锦年既同情又可怜之余,心中更不明白的是,毕问天阅人无数又有识人之明,怎么会看不透花流年的性格?以花流年藏不住事情又不可重用的性格,毕问天何必非要收她为徒?如果仅仅是为了平衡之数,大可以再找一个别人,何必非要拉花流年下水?
个中原因,颇是耐人寻味,施得估计,应该不是毕问天的疏忽,或许毕问天有其长远用心。也好,毕问天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且看看谁更能将花流年当成一个棋子。
花流年睁大了双眼,不解地问:“怎么就是木锦年和付伟强了?我不明白
“慢慢你就明白了。”施得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花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认可你这个朋友,希望你能走好下一步,更希望你的人生之路越来越精彩,并且掌握在自己手中。”
花流年被施得弄迷糊了,开车走在半路上,还不停地想,木锦年和付伟强怎么就是她和赵苏波之间的鸿沟了?还有,施得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人生之路掌握在自己手中,显然有所暗指,难道是指她被木锦年和毕问天摆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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