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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另附副本：关屠苏不孝不悌之行不止一处，妾之祖母亦因之气病，且犯病之后，其仍追逼不放，伙同妾之二婶何氏，日日施加凌虐，祖母死时，枯瘦如材，浑身无一处完好，背部数个血洞。此事决非虚言，可唤关河村人作证。

陆云岩的眉头拧得像股绳一样，看第一遍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连看三遍，只得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非要在此关头发生这种事情，本来家中父母亲人对这桩亲事颇有微词，再发生这种事情，如何向他们交待？这事一经传出，就算屠苏是被冤枉的，但世人大多嘴长心愚，以讹传讹，谁知道到最后传成个什么样儿！一时间，陆云岩心中百感丛生，苦涩难言。

他苦思良久，叹息数声，最后唤过门外的书僮让其去叫李师爷过来。李师爷闻讯急速赶来，接过状词看了一会儿，捋须思索片刻，说道：&ldo;被犯刚好在关林镇，不如大人即刻唤她来加以询问。&rdo;

陆云岩摇摇头：&ldo;被犯是未出阁的姑娘，若随意拘来，人们不知就里，胡乱议论起来，若最后无罪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rdo;

李师爷对陆云和关屠苏的事情也早有耳闻，此时见他这么说，便顺势说道：&ldo;大人此话甚有道理，是晚生考虑不周。&rdo;

陆云岩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眉头仍旧紧锁不开。师爷眉毛一耸悄声说道：&ldo;大人此事不宜张扬，不如让晚生带了几个外班衙役前去关河村实地查探一番，仔细访问那晚的事情，看有无人证物证。&rdo;陆云岩沉吟半晌，点头道：&ldo;只得如此了。&rdo;但即便如此，他仍放不下心来，又唤过自己的贴身小厮陆青也跟了去。几人领命而去。陆云岩仍在屋里徘徊不定，正在这时，听得守门的来报：&ldo;大人，二公子来了。&rdo;陆云岩忙请他进来。

陆云泽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大哥，忙上前宽慰道：&ldo;大哥何必这样，这事若是有人诬陷屠苏姑娘，大哥还她个清白不就是了。&rdo;

陆云岩呆坐多时，叹气道：&ldo;我实在没想到我到任后所审第一个案子竟然是她的，心中实在憋闷。&rdo;

陆云泽也叹道：&ldo;世事难料，不过大哥该往好处想才是，幸亏是大哥接了此案，若是那些贪官庸官接了此案，胡乱一判，屠苏姑娘岂不是处境更难？&rdo;陆云岩闻言心里略略好受了一些，也暗自庆幸是自己接了此案。否则关家如何能对抗得了江家的财势？

陆云岩脸色稍霁又问道：&ldo;二弟，你对这事如何看待？&rdo;陆云泽思索多时，咂了几次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云岩说道：&ldo;二弟有话直说就行，此刻又不是在公堂上，说过的话又不须画押。&rdo;

陆云泽想了想说道：&ldo;倒也不是别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关明珠和屠苏这两姐妹之间的事情有些蹊跷。&rdo;

&ldo;哦，你说说看。&rdo;

陆云泽仔细回忆了一番道：&ldo;我过年时节去江家赴宴。席间说到喝酒，我就顺便提起了关林镇关家食肆的酒菜如何好。然后女眷那桌上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小妇人时不时的往我看来，我当时还以为那妇人有意于我。后来才知道那人正是江宁臣的宠妾关明珠。那关氏抽空便问我可认得那关家食肆的小东家关屠苏。我自然说认识，她便随口问了我几句。当时我喝得半醉并没有多在意，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那关氏在问起屠苏姑娘时，那眉眼间倒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怨气和杀气。&rdo;

陆云岩不以为意的答道：&ldo;我听说那关明珠之父关厚勤停妻再娶，为攀援富贵，抛弃糟糠之妻。其现配陶氏素和屠苏一家不和。你问了她还曾想将屠苏送给重病的我当冲喜小妾，若真是良善之辈，怎能如此行事？关明珠受其母调唆，自然也会对屠苏心有怨愤，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do;

&ldo;这也有道理，还有一件事就是后来我向屠苏提到关明珠时，她的反应也很奇怪。&rdo;接着陆云泽便把屠苏当时的反应细细说了一遍。

陆云岩却释然一笑道：&ldo;她想得也对，那关明珠一向与她家不和，而且又享惯荣华富贵，你纵使想赎，人家说不定还不愿回呢。屠苏行事一向大气，我从来不曾听她说起自己陶家的一句坏话，反而是陶氏将她的闺名污得一塌糊涂，若不是她，母亲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对屠苏误会重重！&rdo;

陆云泽说一句，陆云岩必有话来辨。到最后，陆云泽只好苦笑着说：&ldo;大哥，如今我们俱是猜测之言，一切还等外班衙役以及李师爷回来再说。&rdo;

两人说着话，一直等到太阳偏西，李师爷和几个捕快才急匆匆的回来。

&ldo;大人‐‐&rdo;李师爷看了看陆云泽，不由得顿头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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