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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马亨得到了默许，举着酒杯走到冯裕庭身边，莫俊生坐在原位静静地看，果不其然，下一秒，冯裕庭的眼神就移了过来，落在他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

终于结束了饭局，客人鱼贯而出。

冯裕庭走在前面，其他人默契地尾随在后。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冲了过来，被拥挤的人群一碰，磕在地上，怀里揣着的破碗滚到地上，里面一些污秽的钱币散乱一地。

&ldo;走！走！&rdo;饭店门口的男迎宾立刻蹙眉喊道。

小叫花子一脸慌张，急急地捡散落在地上的钱币。

其中一块硬币掉落在冯裕庭的皮鞋边。

&ldo;还不快走开！&rdo;男迎宾犀利的声音。

&ldo;等等。&rdo;冯裕庭俯身，扶起那男孩，&ldo;别捡了，太脏了。&rdo;

男孩一脸慌张。

冯裕庭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纸币递到他手里：&ldo;拿这个，这个干净。&rdo;

男孩受宠若惊，立刻跪下来向恩主磕头，却立刻被冯裕庭拉起。

&ldo;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便给人磕头。&rdo;

男孩怔住，一脸不知所以。

周围的人又附和地感叹这个孩子命苦。

&ldo;哟，看你多脏啊，姐姐帮你擦擦。&rdo;苗露立刻从腕上滑落的小包里拿出纸巾，故作疼惜地为男孩擦脸。

众人一看，也纷纷掏钱塞在男孩手里。

男人脸上是抑不住的狂喜，刷得流下眼泪。

直到冯裕庭上了车，众人才窸窸窣窣地讨论开来。

&ldo;他怎么没带苗露回去？&rdo;&ldo;嘘，你不知道吗？女人不对他胃口，他喜欢玩男人。&rdo;

一阵阵嬉笑传入莫俊生的耳朵里。

&ldo;莫先生，我们走吧。&rdo;马亨提醒，&ldo;天色也不早了。&rdo;

&ldo;这个冯裕庭，大家似乎都很畏惧他。&rdo;莫俊生喃喃自语。

马亨摇摇头：&ldo;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听别人说他性格古怪，很难琢磨，脾气也不好。&rdo;

&ldo;是吗？&rdo;莫俊生抬头看看夜空，突然觉得很累，这样的场合，你来我往，每人都戴着假面具，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实则个个都像马戏团的小丑。

当然，自己也是其中一个小丑。莫俊生苦笑，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另一张朴实无华的面孔。

&ldo;你先回去吧。&rdo;莫俊生吩咐，&ldo;我去个地方。&rdo;

马亨点点头。

莫俊生将车子开到紫时工作的西餐厅门外，慢慢点上一支烟，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紫时背着大包出来，莫俊生心里一喜，这才明白自己等的原来就是他。

这一次，紫时先看见了他的车，在远处微微点头便去拖自己那辆破自行车。

莫俊生当下心里有些失落，但没有按喇叭，没有叫住他。

紫时骑上车，缓缓离去。

莫俊生看着他瘦弱的背影，一时怅然若失。

回到家，莫俊生感到全身疲惫，母亲告诉他未来的亲家母即初苒的母亲今日来过，言语中隐隐透露出一些不满，原因不外乎是莫俊生近日来又冷落了初苒。

&ldo;俊生，女人是要哄的，快给初苒打给电话。&rdo;母亲叮嘱。

&ldo;知道了。&rdo;莫俊生松开领带，一脸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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