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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什麽好佩服的?&rdo;peter淡淡地说,随口就问:&ldo;你想不想去?&rdo;
&ldo;去哪儿啊?&rdo;冯嘉仔细地挑着青菜里的黄叶子,买的太久,有些不新鲜。
&ldo;总部,&rdo;peter补充说:&ldo;去纽约总部工作。&rdo;
&ldo;你就胡说吧!&rdo;冯嘉笑了,继续忙着找砂锅,&ldo;怎么进总部到你嘴里,跟吃大白菜一样容易?&rdo;
peter没再往下说,结果冯嘉递给他的饭菜,放到桌上,他知道,这人根本没往心里去。吃饭的时候,冯嘉习惯地开了电视,转到财经新闻的频道,回到饭桌上,才觉得自己有点不礼貌,好像为了不跟客人说话一样。
&ldo;你不介意吧?&rdo;他问peter,&ldo;我就是习惯了,自己在家爱开着电视,有点儿声音,不然屋里太闷。&rdo;
他们喝了点啤酒,吃着饭聊天。peter这才又旧话重提:&ldo;你知道,冯嘉,我如果不认真,不会跟你提总部那个位置,带个助手过去很正常,你要是想,绝对没问题。&rdo;
冯嘉停了筷子:&ldo;你干嘛老迁就我啊?&rdo;
&ldo;没有迁就,确实觉得你合适。你社交能力也许没别人强,但你业务一流的&rdo;
沉默,像是被麻醉的空气,悄悄地弥漫在他们之间。peter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向来是目标明确的人,而冯嘉不擅长撒谎。
&ldo;我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rdo;冯嘉终于说出来,&ldo;总部压力太大,环境更复杂,不怎么适合我。&rdo;
peter点了点头,突然防不胜防地问道:&ldo;你是不是为了回避肖恒?&rdo;
这个名字就像点击一样,冯嘉顿时僵硬了下,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peter。peter没有躲闪,正视着他:&ldo;你俩不是普通关系吧?&rdo;
&ldo;谁跟你说的?&rdo;
&ldo;没谁跟我说,冯嘉,你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你生病昏迷的时候,肖恒在医院通知他以后,第一时间赶到,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他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那些焦急和暴躁,不是普通同学该有的。就算你俩关系铁,也没有把自己大肚子就要临盆的老婆扔在家里,工作也不管,过来陪你那么多天的道理。我说的没错吧?冯嘉。&rdo;
&ldo;这些是我的私事,&rdo;冯嘉低头,有些不悦:&ldo;我没必要跟你汇报。&rdo;
peter却没有生气,嘴角一抿说:&ldo;我们现在不是私下吃饭吗?以朋友的名义,跟公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rdo;
&ldo;你想知道什么呀?&rdo;冯嘉的眼睛里,幽幽的,深不见底。
&ldo;他已经结婚生子,大步迈向自己的前程。你也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rdo;peter做最后一次努力,&ldo;纽约那么大,也未必跟他有交集。&rdo;
&ldo;你对这事儿干嘛这么执着啊?&rdo;冯嘉实话实说,&ldo;你该找个八面玲珑的助手。&rdo;
peter坦诚地盯着他看,暧昧得让冯嘉想要躲避
&ldo;你错了,&rdo;peter说,&ldo;我其实已经不想再跟你做上下属,这种关系限制太多,我只是单纯觉得,还是应该把机会跟你交待,由你自己来选择。&rdo;
冯嘉听得糊涂,他不明白这怎么成了他的选择。&ldo;我不会跟你去纽约,&rdo;他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ldo;我好不容易适应现在的工作,不想再换了。&rdo;
peter似乎很高兴,眼角眯起来,那是一个算得上是『得逞』的微笑。
进入六月,公司的业务到了淡季,好多同事开始接着休假,peter也不常常出现在办公室。但是,冯嘉与他见面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多了。peter总是主动找他打球,吃饭,喝咖啡,两人同时好几年,向来都是骂与被骂的关系,却好像在这一两个月里,迅速拉近了距离,peter在冯嘉跟前像是变了个人,有耐心,也不找他麻烦,倒成了朋友似的。
冯嘉终于认识到,peter是在自己面前献殷勤。然而,他还来不及对peter的追求做出反应,就接到肖恒一家过来度夏天的消息。dt财团在芝市金融区的开发计划,肖恒频繁地过来出差,公司索性就让他留在这里办公几个月,毕师婕在这里也有朋友同学,于是全家都搬过来,省得肖恒两地奔波。
因为peter跟肖恒,冯嘉的生活,突然忙碌起来。
尾声
冯嘉以为肖恒一家人回来,会住在他们的公寓,那里三个卧室,面积也不算小了。而且,怎么说也是肖恒的家,这些年一直空着,真是有些浪费,他劝过肖妈妈租出去,她也不肯,说自己的家,给人住不习惯。但是,肖恒并没有住那里。公司临时为他们安排的公务住处,更宽敞,更方便,即使住着他们一家和两个佣人,还是绰绰有余。冯嘉不太清楚,他是不是故意回避住回去。虽然肖恒说过,他们两个的地方,他是不会带别人去住,冯嘉是真的不怎么介意。既然分都分了,有些象征性的事情,没必要再去过分追求。对于peter的热情,冯嘉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知道peter这人谨慎得很,在升职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可能因为上下属的暧昧关系,惹上头对他有丝毫的质疑。所以,冯嘉断定这人也不过动动心思而已。不管怎么说,由于peter即将到来的调职,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稍微模糊了,不再那般约束,私下的交往逐渐频繁起来。碰上假日或者买到新鲜的食物,冯嘉也会邀请他到家里吃饭,但更多时候,是peter会主动找机会约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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