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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ldo;日出&rdo;。店里的小妹看见秦周,说:&ldo;你好幸福哟!&rdo;秦周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到了二楼,她才看见,整层二楼的陈列架子上,挂着许多幅漫画。那是一个故事,是秦周和许承言相识的故事,从清明节的邂逅开始,重逢,凤凰山庄的温泉,小屋里暖媚的下午,分手,……一张张的,都是他们一起经历的岁月。秦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画的这么多,吃惊着,诧异着,感动着……最后一幅画,是两个人一起在生日蛋糕面前许愿,写着:这是今晚……灯熄了,许承言推了一个生日蛋糕出来,上面画的是一个太阳,正在升起来,小妹还很配合地放了钢琴奏的生日快乐歌。秦周第一次觉得,这种幸福的感觉,不堪负荷了。她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许承言慢慢地靠近他,她一睁开眼睛,看见了他烛光中祥和的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眸,离她这么地近。许承言轻轻地吻着她的嘴唇,温柔地,深情地。烛光的橘红色的光晕,包围着他们的身体,这一刻,他们的呼吸,心跳都是在一起的,分享着同样的温暖和光明。
&ldo;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rdo;生日的第二天,秦周和许承言厮混在他的小窝。
&ldo;你带我去洗温泉的那次,用身份证登记的时候,我偷看到的。&rdo;
&ldo;你哪有时间画这么多啊?我都没见你画过。&rdo;
&ldo;我通常都在郊外画,怕你看见,藏在&lso;日出&rso;。&rdo;
&ldo;你画得真好,可以考虑出漫画书。&rdo;秦周躺在许承言的大腿上,建议着。
&ldo;为什么?&rdo;
&ldo;什么为什么?出书?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啊,而且,可以赚钱。&rdo;
&ldo;我不缺钱。&rdo;其实秦周也知道,许承言是个对金钱完全没有概念的人。
&ldo;那你缺什么?&rdo;
&ldo;我缺的已经得到了。&rdo;
&ldo;是我吗?&rdo;秦周狡黠地笑着,忽然想到了王雪枫,&ldo;那你妈妈呢?汝驼阿姨呢?你都没有想过去找她们,见她们吗?&rdo;
许承言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快,甚至还是那么淡淡笑着,在纸上写着:&ldo;她们如果方便见我,就不会遗弃我,或者只用书信来往了?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rdo;
秦周忽然有抱着他哭的打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受伤害的人,他宽厚,仁慈,善良,坦诚,为什么不幸要降临在他身上呢?
&ldo;我知道汝驼阿姨是谁。我带你去找她!&rdo;秦周脱口而出。
第十三章
深秋的雨,带来的那种冰冷是能钻到人的骨头里的。
秦周在从停车场通往王雪枫的写字楼的那条路上,偷偷看着走在身边的许承言,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毛衣,黑色的长裤,在晦暗阴沉的天气里,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影子。秦周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勇气,可是,他温暖的手掌里,没有惊慌,也没有不安,至少在秦周能感应的空间里,他是平和并且沉静的,然而,很多时候,这种恒忍和包容其实是种,柔软的坚强。
昨天,秦周和王雪枫在电话里说,&ldo;您就以汝驼阿姨的身份和他见一面,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不多,您就见见他吧!我们不提别的。&rdo;王雪枫沉默了很久,终于答应了。秦周是觉得,无论如何,许承言要和王雪枫见上一面,哪怕他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把她当成汝驼阿姨也好啊。
王雪枫的私人助理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她轻声软语地说:&ldo;对不起,她搭乘今天上午的飞机,去巴黎了。&rdo;
这是秦周想不到的答案,她竟然临阵脱逃了?
&ldo;不可能,她约了我今天见面的。&rdo;
&ldo;是这样,本来是明天的航班,因为有急事,临时改了今天的。&rdo;
许承言看着两个人的对话,微微地低下眼睛。秦周不能相信,她拉着许承言,直接来到王雪枫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秦周查了旁边的会客厅和休息室,都没有,她果然选择了逃避。秦周感到一阵彻底的失望正在排山倒海地倾轧过来。
她回头去找许承言,发现他站在王雪枫的办公桌前,凝神看着上面的一个相框,王雪枫和宋邻的合影,两个人脸贴着脸,那是母女之间才有的亲密无间,是肉体和精神的衍生和延续。可是,这样一个慈祥的母亲为什么能把自己的儿子抛弃在风雨之中,置之不理呢?许承言的手指,轻轻地,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幸福。然后,秦周竟然看见,在许承言的嘴角,一个隐约的,微笑。
他抬起头,指着王雪枫,用手语问:&ldo;是她吗?汝驼阿姨?&rdo;秦周点点头。许承言继续看着,好象要把她记到脑子里,然后他放下相框,&ldo;我们走吧!&rdo;许承言走过秦周的身边的时候,秦周尝试着感应他的心情,可是,没有。秦周看着那个走进电梯时黑色的身影,仿佛一个阳光下的影子,看也看不透,里面是汹涌的悲伤,或者只是个麻木的平面呢?
第二天,秦周看见许承言买了本服装的杂志,把里面王雪枫的照片剪下来,放在他的钱包里。他每次掏钱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在那张照片上停上一会。秦周的直觉告诉她,许承言好象猜到了什么。
在一个下午,她忍不住:
&ldo;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do;
许承言正在看书,看到秦周写的纸条,他合上手里的书,看着秦周的眼睛,用手语问她:&ldo;我应该知道什么?&rdo;
秦周一时不知道怎么说,&ldo;我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了,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我是愿意去分担……&rdo;刚说到这里,秦周就被许承言抱进怀里,她和他的心口那么近,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秦周忽然可以肯定,许承言一定已经猜到了。
&ldo;她和你说,要保守秘密对不对?&rdo;许承言把纸条递给秦周的时候,她感到很欣慰,至少,许承言终于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了。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许承言坐在秦周身边,他美好的手指慢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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