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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紧接着是26号被杀的赵立彬。你一早去殡仪馆故意绕到环城路,就是把衣服放在那里让我们误以为赵立彬是你杀的。但正如你所说,只要一查殡仪馆的监控,就知道你并没有离开过,我们也就没有抓捕你的理由。其实,赵立彬的死也是郭强和鸭舌帽故伎重施罢了。这里面有一个关键,就是赵立彬被我们的人保护着,必须确保他想方设法溜出去。所以,鸭舌帽利用并欺骗了石磊,就算没有赵立彬想对卫校女生不轨这件事,石磊也会找其他理由打电话骗他出来。&rdo;
&ldo;至于石磊,我还不知道他在这几起案子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也不知道鸭舌帽用什么办法成功取得他的信任,让他装成被吓傻了的样子,假装不想死的像黄辉、赵立彬那样惨所以自己服安眠药自杀,但如何保证活命呢?很简单,吃完安眠药后立即引起警察的注意,这样就不会死,也不会被怀疑。可实际上,鸭舌帽和你们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悄悄在安眠药里混了含有剧毒的n-二甲基亚硝胺,若不是石磊运气好,也不可能逃过一劫。&rdo;
&ldo;最后,郭强畏罪自杀,复仇计划圆满成功。如今,只要你还是什么都不说,我们就只能放你走,你也就自由了。&rdo;
渐渐的,张均隐退了脸上的仓皇之色,默默低着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胸口已经开始明显的剧烈起伏,脖子上的筋也迸露了出来,就连呼吸都十分急促。
&ldo;开始我说,黄辉看似第一个被杀,其实不然。&rdo;徐子轩双手抱臂,悠闲的翘起二郎腿,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到了本案最关键的地方:&ldo;我们发现黄辉尸体的时候,其实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就是现在仍然还在失踪状态的宋超。他是你杀的。当然,还是这个鸭舌帽,不知道用什么事情将宋超骗到了秋枫街三段,最终将他控制在环城路屋子里。而你,每天开着电动四轮车经过环城路去医院,只需要顺道将昏迷不醒的宋超带回家&rdo;
&ldo;我猜测,你把他藏在冰柜底层活活冻死,然后通过冷冻、分尸、油炸,再每天带一些扔在了环城路屋子附近。那附近野狗很多,就这样,宋超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rdo;
一直呆在在审讯室外面的安灏禹在此时才真正感觉到,徐子轩每一段话的停顿空白都像是一头在无声呐喊、蓄势待发的猛兽,正准备着发出自己精确的攻击,让人无法理智的思考任何问题,只能任由它刺穿灵魂、直抵混乱的中心。
&ldo;你能保证你的冰柜里一点宋超毛发的残留都没有吗?你能保证那些野狗把骨头全部都吃完了吗?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rdo;
徐子轩停了停,修长的指尖在郭强尸体照片上轻点了几下:&ldo;算起来,明明已经大仇得报,但郭强依然生无可恋,他选择了自杀,你的选择又是什么?&rdo;
禁锢在u型锁里的双手抖动着紧握了起来,张均微微斜着头看向对面没有任何表情的徐子轩,上下嘴唇已经颤个不停,眼底不断交织着复杂、痛苦、愤恨的神色,他反反复复的深呼吸,在长时间的凝默中努力平复着内心底波涛汹涌的惊骇。
慢慢的,张均放开已经捏成拳的双手,终于露出了一个笨拙却坦然的笑容:&ldo;徐队长,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都告诉你。&rdo;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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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灏禹打开门进来坐在了徐子轩旁边,递过去一张郭强自杀时戴的手套的特写照片:&ldo;这双手套,你认识吗?&rdo;
&ldo;知道,这是小芸买给强子的生日礼物。小芸是个懂事、孝顺、善良的好孩子,还给我、凡凡的奶奶买了一双。&rdo;张均稍稍沉默了片刻,接着道:&ldo;可惜,还没等小芸把礼物送出去,就遭到了毒手。&rdo;
安灏禹又问:&ldo;郭强戴着女儿送他的生日礼物自杀可以理解,可他竟然戴着这双手套杀死了黄辉?&rdo;
&ldo;小芸走后,强子就一直贴身带着这双手套。&rdo;张均顿了顿,垂着头像是反问又像是喃喃自语道:&ldo;徐队长你不知道,他在杀黄辉时哭了很长时间。他说,看到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吊在那里痛苦的样子,自己竟然下不去手。&rdo;
&ldo;所以,郭强结束了黄辉的痛苦,提前杀死了他。&rdo;
&ldo;他后悔了。他说,一想到小芸,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小芸生前没有保护好她,小芸走了还不能为她报仇。&rdo;
&ldo;可最后,郭强还是选择把黄辉的皮肉梳洗殆尽。&rdo;
张均沉默着没有回答。
&ldo;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酷刑?&rdo;
&ldo;酷刑?不,&rdo;张均干笑了几声,僵硬的摇着头:&ldo;相比于凡凡和小芸受的罪,这些惩罚根本远远不够。&rdo;
&ldo;张均杀黄辉的这些过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查过通话记录,你们之间并没有联系。&rdo;
&ldo;我母亲过世那天,他来过医院,是他告诉我的。&rdo;
&ldo;他告诉你的?&rdo;安灏禹打断他,指着鸭舌帽的照片确认道:&ldo;是这个鸭舌帽?他究竟是谁?&rdo;
&ldo;就像徐队所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和我见面时都带着帽子、口罩,看不出任何特征,也没注意去看。他确实没怎么费劲就说服了我和强子。强子早就想杀了他们,可我还有母亲在,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他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警察是绝对抓不到我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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