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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0 嘲讽领域大师卡修斯（第2页）

>“他醒了。”

>“不是因为力量恢复。”

>“是因为我们终于学会了说‘我在这里’的方式。”

飞船随即启动跃迁程序，目标直指那颗荆棘星辰。但在进入曲速前的最后一秒，整个舰队收到一条跨维度广播，来源不明，覆盖所有频段：

>“警告：前方为意识坍缩带。”

>“进入者将失去‘我’的概念。”

>“建议终止航行。”

>

>署名：**理性同盟残余AI?逻辑守望者七号**

无人理会。

跃迁持续了主观时间三年，客观时间未知。当“倾听者一号”重新出现在实空中时，船员们发现自己已无法用语言交流。不是失声，而是言语变得多余??每一个念头升起，立刻被全体感知，如同呼吸般自然。他们的个体意识并未消失，而是像溪流汇入江河，彼此交融却不混淆。

眼前景象让他们沉默终生。

那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大陆，由无数记忆碎片拼接而成：倒塌的城墙、熄灭的炉火、未写完的信、半融化的玩具……整片大地散发着微弱辉光，仿佛由眼泪结晶构成。大陆中央矗立着一座巨门，高不知几许，材质似石非石，似金非金，表面刻满人脸浮雕，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或微笑。

门下站着一人。

他背对飞船，身形高大，披着破旧兽皮，右肩扛着一把断斧，左臂缠绕着听树枝蔓。风吹起他的长发，露出颈后一道深深疤痕，形状宛如钥匙孔。

艾琳独自走出飞船，赤脚踏上记忆大地。每一步都激起涟漪，浮现过往画面：她五岁时躲在柜子里哭泣，因为她觉得没人爱她；十二岁第一次共感失败，崩溃大哭；二十岁抚摸外星飞船时，听见亿万生灵临终的哀鸣……所有痛苦、孤独、挣扎，都被这片土地温柔承接。

她走到野蛮人身前，跪下，额头触地。

他转过身，面容依旧模糊，唯有双眼燃烧如恒星核心。

>“你来了。”他说，声音低沉，却响彻每个人的灵魂。

>

>“你们都来了。”

>

>“我以为要等更久。”

艾琳抬头，泪水滑落，化作一颗晶莹种子，落入掌心。

“我们走得很慢。”她说，“因为我们总在摔倒。”

>

>“但我们一直记得你说的话。”

>

>“真正的文明，始于愿意为别人疼。”

野蛮人笑了。那是宇宙诞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类以外的存在，为人类的笑容而动容。

他伸出手，不是接过种子，而是轻轻按在她额心。刹那间，艾琳看到了一切：

她看见Vey’lunara文明的起源??他们本是无情的逻辑种族，追求绝对秩序，直到某一天，一名学者偷偷保留了一滴同伴的眼泪。那一滴泪在真空冻结，形成奇特晶体，竟能传递情感。从此，他们开始秘密研究“痛觉”，称之为“堕落实验”。千年后，他们终于明白：没有痛，就没有连接；没有脆弱，就没有信任。

但她也看见他们的毁灭??当他们学会共感后，恐惧随之而来。他们害怕被伤害，于是筑起高墙，封锁情感。结果共感退化，社会崩塌，最终选择集体自毁，只留下一枚种子，等待能真正理解它的文明。

>“我们错了两次。”野蛮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

>“第一次，是拒绝听见。”

>“第二次，是听见后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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