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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选择的酒吧向来与夏笙截然不同,在门开外三米,驻场歌手撕心裂肺的呼喊便震耳欲聋,观众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很有你的风格嘛!”夏笙打量四周,感叹道,随后便坐上了吧台,还没有仔细看菜单,便报出了想要的酒水名。
“麻烦来一瓶威士忌,加冰。”
“柠檬苏打,去冰。”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都点了对方最爱的单品。
“看来你还记得。”夏笙感慨万分,“你第一次来酒吧可是未成年呢。”
“这也不看看谁带我来的?有的人明明不喜欢喝酒,却偏要往酒吧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就是犯贱嘛。”夏笙叹了口气,接过调酒师手中的威士忌,然后递给了在一旁的季萧。
可季萧知道,他比谁都清楚——16岁那年,他靠着造假的身份证进了酒吧,把喝得醉烂如泥的夏笙从酒吧里抬了出来。一路上,夏笙一边呕吐一边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全部……全都忘记……该多好。”
三年前夏笙离开了生养自己的c市,这三年间两人很难相见,但每次见面,季萧都只会看见夏笙愈发憔悴的模样。
16岁的那个暑假,是两人最后一次一起度过的夏天,然后一人远走高飞,一人独留此地。
他并不想提起过去的事,以往每每提及夏笙都会可以回避,或是默不作声。当时年少无知的他并不知道那些事对于夏笙来说是怎样的伤害。但当他懂事了,知道刻意地去回避某些事后,夏笙却反而不在意了。
“今天酒馆这么热闹,你怎么也不带上你的吉他露两手?”夏笙看着酒吧舞台上的驻场歌手,声音低沉动人。
“来酒吧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喝酒嘛?!”季萧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种简单粗暴的往往让夏笙哭笑不得,又时常羡慕不已。
“对了夏笙,我有礼物送你。”季萧从他百宝箱一般的背包中摸索出一个漂亮的礼物盒,翻盖式的红木长方形盒,上面刻着荷花鲤鱼等传统样式的精美花纹。“快打开看看。”
夏笙打开礼物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做工精致的箫,通体成黑色,点缀着精美的红色流苏。
“箫……?”夏笙的眼睛亮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眼前的礼物,微微上扬的嘴角按耐不住此刻的欣喜。
“这是你还在c市时,我去古典声乐行淘的,本来想你17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可惜……”季萧突然发现自己又提起了以往的事,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赶紧改口,“总之,现在它就是你的了!和我同名,以后,看见它就要想起我,明白吗?”
没想夏笙看它看得入神,良久才关上盒子,点了点头。“谢谢你,季萧。”
季萧觉得自己看不透夏笙了——和他自己相比起来,夏笙的变化太大,这样的变化让人心疼。
年少时,带他爬树冒险,带他抄作业,带他打电子游戏,带他接触摇滚音乐,带他进酒吧的可都是夏笙,比起小时候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季萧,聪明又调皮的夏笙更不像是一个省油的灯,也更像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还记得妈妈常教训他的话便是“你看看人家夏笙,同样是玩,怎么人家成绩就这么好?”
可如今,明明二人都是当年模样,你却判若两人。以至于季萧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接下来的话题,以至于彼此间不陷入尴尬的沉默。
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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