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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第6页）

&esp;&esp;辛羑俯身过来扶住我，以为我是头疼，又看我笑的莫名其妙：“难受？”

&esp;&esp;“子阑我好像”

&esp;&esp;辛羑拿过我手腕探了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满心期待的看着他。

&esp;&esp;“我是不是有孩子了？”

&esp;&esp;辛羑有些没回过神，脸上有些迟钝。

&esp;&esp;“对可是”

&esp;&esp;他很快又面有忧色，拉着我上榻：“我跟你说”

&esp;&esp;“我把你那回让我吃的那什么药悄悄给丢掉了，我不吃，反正就是你干的，你要负责任，不能说我的不是。”我抢道，又安慰他：“我不怕的，我可以生，你会让我生的是不是？”

&esp;&esp;“我知道。”辛羑抱住我：“我知道，我只是，只是。”

&esp;&esp;他说了好几个只是，有些语无伦次，我插口：“你喜欢对不对？咱们的孩子，你高不高兴？”

&esp;&esp;辛羑被我追问着，只不答，闭了眼，将我拥紧了，一言不发。

&esp;&esp;我知道他这会不好受，隔了许久小声道：“你别担心，我不怕的。”

&esp;&esp;辛羑道：“我怕。”

&esp;&esp;城楼上夜风嘶吼，火光照亮了天际，照的城外一片惨烈的厮杀。

&esp;&esp;即使是黑夜，那血光刀光仍然是分外的清晰，汉子一身青布长袍，脸上一道长疤由右眼划过鼻梁贯通至左脸，带着半张面具，嘴里赞叹道，“这一仗，二公子恐怕要吃亏了。”

&esp;&esp;观察着战场形势，扭头提醒道，“公子，咱们撤吧，免得给人发现了。”

&esp;&esp;他与之说话的那人穿着一身银色长袍，也勒马不动，静静伫立着。

&esp;&esp;外边罩着灰色披风，头脸藏在风帽间半遮半掩，眼目深邃眸光灿灿，两道漆黑修长的浓眉斜入鬓间，火光微亮中，隐露着半张如刀削墨画，浓墨重彩的脸来。

&esp;&esp;却不答话，只是控着缰绳，仰头望城楼上。

&esp;&esp;那青袍汉子随之而望，夜色之中，城楼之上，有军士簇拥着一人立着，穿玄色便袍狐披，衣饰华贵，一身矜贵骄黔，身侧端然立着一女子，素髻简妆，无丝毫簪饰，因而只见着墨发浓密堆卷，裹着红色披风，红光映照的面颊雪白透光。

&esp;&esp;面目却不甚清楚。

&esp;&esp;青衫大汉好奇问道：“公子认得那城上是谁？”

&esp;&esp;“看不见。”那灰衣人开了口说道，声音冷然淡薄：“不过猜的出。”

&esp;&esp;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高违，你算一算，咱们这位置，距离城头，”

&esp;&esp;他指了指城上那人：“那里，该有多少步？”

&esp;&esp;高违爽朗的笑：“不用算了，至少过了五百。”

&esp;&esp;那灰衣人从马背上取了弓箭，宝贝似的放在手心里摸了摸，那弓是好弓，漆黑透亮，他将搭上箭瞄了瞄：“不如我试试怎么样？你说我能不能射中他？”

&esp;&esp;高违笑，老实回答：“公子的箭姓高的可不敢怀疑，只是太远了些，不成。”

&esp;&esp;“不成啊？”他仿佛有些失望似的，却又立刻转了调：“不过——”

&esp;&esp;“若真这样一箭了结，岂不是太便宜他。”那灰衣人道：“虽然不成，不过我这么看他得意洋洋那模样，心里还是很气不过，当真碍眼的很。”

&esp;&esp;他迅速拉了弓，箭支催发，挟裹着劲气，呼啸着破风而去。

&esp;&esp;收弓归箭，毫不留恋转身：“走吧，去邯城，会会严将军。”

&esp;&esp;身后一行十余人皆黑衣黑帽遮掩，同那高违一样戴着面具，悄然无声鬼魅幽灵一般跟在身后，转眼之间便消失在黑夜荒漠之中。

&esp;&esp;赵免身上还沾着血，捂着胸口，城头上那一箭箭深入肉，不偏不倚当心而入。

&esp;&esp;因着距离太远箭劲被削弱，若是再深一寸，他这会大概就躺着准备给盛京报国丧了。

&esp;&esp;军医给他包扎伤口，杜周满脸冷汗的进帐来，跪地伏拜：“陛陛下末将”

&esp;&esp;赵免直接打断：“放箭的人是谁？”

&esp;&esp;“可，可能是流，流矢。”

&esp;&esp;赵免劈脸一声喝骂：“少放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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