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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周禄关心道：“赵主簿，是不是不舒服？”

&esp;&esp;赵鸢摇了摇头，他便顺着赵鸢刚才的视线望向人群，却并没看到有什么特别。

&esp;&esp;赵鸢再一看，人群里早已没有李凭云的身影。

&esp;&esp;她收了心，回到考试中来。

&esp;&esp;正好是高程所在的组答完所有的题，这道题以“办设私学的利弊”为论点。

&esp;&esp;高程是少年之志1

&esp;&esp;太和县解试贴榜之日，正好赶上了中秋节。

&esp;&esp;定了举子，要立马把名单送往州府。

&esp;&esp;担心路上出事，六子主动请缨，亲自护送这份名单。

&esp;&esp;高程的名字俨然在榜单之上，他亲娘激动地晕了过去，后娘徐寡则免费送起了烤羊。

&esp;&esp;赵鸢自问也算是高程的半个恩人了，所以中秋这天一直等着徐寡妇送烤羊，等啊等，已是傍晚。

&esp;&esp;一个衙役站在明堂外，恭敬道：“赵主簿，卖烤羊腿的徐寡妇给您送来了一封帖子。”

&esp;&esp;赵鸢接过帖子，上面写的是邀她今夜去食肆，边吃烤羊腿，边赏月。

&esp;&esp;赵鸢当着衙役的面道：“告诉送帖子的人，本官不能去。”

&esp;&esp;这只是场面话。

&esp;&esp;谁会和烤羊腿过不去？

&esp;&esp;衙役离开后，赵鸢迅速回屋换了件便装，而后自后门溜出衙门。

&esp;&esp;还没到食肆，已经闻到一股浓郁诱人的香料味。

&esp;&esp;在门口当招财童子的高程看到赵鸢，高兴地朝她挥手：“赵大人！”

&esp;&esp;赵鸢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道：“我偷偷来的，不要声张。”

&esp;&esp;高程带着赵鸢进了二楼包厢，门一打开，包厢里高程的两个娘正在给李凭云劝酒。

&esp;&esp;二位高程娘都是市井闯荡的女子，劝酒的话一套又一套，赵鸢第一次见李凭云露出如此为难的样子。

&esp;&esp;高程亲娘是个豪放胡女，她端着酒杯，径直坐入李凭云怀里，丰美的臂膀绕过李凭云的脖子，把酒杯递到了他唇边。

&esp;&esp;赵鸢心道，你也有这一天。

&esp;&esp;“赵主簿来了。”

&esp;&esp;李凭云接过酒，不着痕迹将高程娘从自己怀里扔了出去。

&esp;&esp;他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众人道：“诸位，非李某人不赏脸，而是赵主簿有令，不准李某人饮酒。”

&esp;&esp;赵鸢立马摆手：“本官不管这事的。”

&esp;&esp;高程亲娘看破不说破，“既然是赵恩人下令，那奴家也不强求了。”

&esp;&esp;她于是端着酒杯朝赵鸢扭腰走来：“见过我们高程的人都说这孩子是个读书料，但因为他娘是个贱民，他不得入学堂读书，不得考功名，赵主簿开恩，准许我家高程参加乡试，是改了这孩子的命，这杯酒是我敬赵主簿的，赵主簿必须喝。”

&esp;&esp;赵鸢疲惫不堪，着实喝不了酒。

&esp;&esp;高程亲娘见她面露难色，以为是她不愿。

&esp;&esp;“赵主簿可嫌我是贱民，不愿喝我敬的酒。”

&esp;&esp;“不是！”

&esp;&esp;赵鸢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esp;&esp;“我赵鸢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和你们一样的人罢了。你我共生世间，只论缘分，而无贵贱。”

&esp;&esp;高程亲娘拽着高程的胳膊，拖他至赵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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