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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断裂（第1页）

杨柳。

母亲。

是我要体谅，要懂事，要听话的人。

不能反抗。

我的大脑蒙起了一场雾，白色的大团雾气遮蔽了我的思维，连带着眼前低垂着眉眼的陈玄拓都不甚清晰。他的身后是病床的窗户，杨柳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为什么？”我哑着嗓子问。

“李承德要对梁凝瑜行不轨之事，被你的母亲撞见，她为了保护梁凝瑜失手捅了李承德，和他扭打中也被李承德捅伤，最后两人都因为失血过多过世了。”

“嗯。”我点点头。

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划过，声音温柔，“别难过，我会陪着你。”

我不难过。

就像是失去了难过的开关，关闭和开启都无从行动，陈玄拓的行为、表情、语言都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网，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他的一切行为都无所躲藏的袒露在我面前，我知道该从这句话切入附和他，该做这个行为来回应他，但不想动。

只是看着，并不想动。

连笑容都平静了下来，并不想动。

毕竟……只剩下的，唯一的，能支撑岁寒作为人的信仰都倒下了，面对陈玄拓的只剩一具躯壳。灵魂已经沉睡，能指望一具躯壳做什么事呢？

直到他的到来。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来到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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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充满占有欲的将天使抱在怀里）：“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天使（疑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恶魔：“从你到来的第一天，你就是我的。”

天使：“我不是说这个。”

恶魔（恍然大悟）：“那你说说看，你那把你抛弃了的朋友为什么选择你演天使呢？”

天使：“……我不知道。”

恶魔（抚摸着天使的头发）：“天使从来不是金色头发的布偶，天使的含义，是白色。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你只是一个高超的模仿者。”

天使：“（微笑）我会快乐。（哭泣）我会难过。（尖叫）我会害怕。你看，我会做一切表情。”

恶魔（怜惜的，残酷的）：“我们俩笑起来一样，因为你模仿了我的微笑。（微笑）你看，眼角的弯度，嘴角的弧度，肌肉的运动，都是一样的。”

天使：“……”

恶魔（叹息）：“你是白色的，不会沾染任何的颜色。”

恶魔（靠在胸口）：“你的心脏还在跳动。”

恶魔（亲吻嘴唇）：“你在呼吸。”

恶魔（亲吻鼻子）：“你能闻到气味。”

恶魔（亲吻耳朵）：“你能听到声音。”

恶魔（拥抱）：“你有一切人类的感受和机体，但没有人类该有的道德和责任。你只是一个模仿者，也是一个无心者。你在空白的环境中出生、长大，得到的第一次教育是‘听话’，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听警察的话。你无条件的遵循着，不论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抚摸脸上的伤口）。当有事情超出你的接触范围时，你就会不知所措。你还记得你做过的那个测试吗？你的无措不是因为在选择救哪方，而是因为没有人在你面前演示过应该如何选择。（天使想要反驳）不，别说陈婧晨，她的反应并不足以影响你，和室友成为朋友只是老师要求你做的事情。没有道德，没有责任，只是基于简单的对错，你只会选择没有犯错的那方。”

天使（面无表情）：“……”

恶魔：“某种程度来说，你更接近‘神’，所有的生命体在你眼中都是无生命的存在，你的母亲，抛却身份，她和一片落叶、一滴雨滴、一阵风没有什么不同。你听从她的话和我在一起，又听从她的话离开我，即使你不并不理解她的命令，你也无条件的遵守着，任何人都无法阻拦你，包括我。（阴沉，又瞬间开心）所以我帮你抛弃了你的母亲。你是我的，从头发丝到脚趾，连污垢都是我的。”

天使（闭上眼睛，又睁开）：“好。只要你不放开我。”

恶魔（微笑，剥去天使的外衣，抚摸着）：“好。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天使闭上了双眼，在恶魔的纠缠下，永坠黑暗。

——达成结局·永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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