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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零（第1页）

插在这道厚实大门上的钢棍十分粗壮，以至于他的单只手臂无法完完全全的抽出他来，只要慢慢的佝起腰来，弯曲膝盖，用细弱的小腿支撑着整个身体。抱着孩子的那只手臂在放下孩子的瞬间，感到碎花一般的麻木，像是被某种不存在的电力所点击一样。在空旷的环境呀，极度刺耳的声音持续的从不断抽出的钢棍传来，这种像是用指甲划着黑板的不适声音摧残着这两个生物的耳朵，使得一旁的孩子有些哭泣的样貌。顾不上这个似乎在生成噩梦的孩子，艾伦再无丝毫掩饰，头脑青筋暴起，他无比希望，在自己彻底失去力气的一瞬可以完成这伟大的事业。也许是好运眷顾了他们，下一层彻底将自己身体溢出的透明状生物，彻底将自己的身体从被关闭的房间力抽出，但问题在于，他并没有除了那只枯萎的眼睛以外任何的感知器官。

这只粘稠的怪物稀里哗啦的在下方的阶层乱撞，似乎他的它的身体有着触觉器官，在接触到一面阻挡在他面前的墙壁之后立刻驱动全身，或是沿着墙壁行动，或是顺着反方向运动，碰到朝上方移动的楼梯后，矮小的台阶使得他判断错误，让他认为这是一道无法前进的墙壁，顺着这道墙壁朝一旁行走，无意间摸到了朝下方行动的台阶，于是，在留下一滩连续的粘稠液体之后，便笔直的朝下方滑去。

在自己的身体和心脏即将达到极限之时，卡在最后一点的钢棍终于被他一下子抽出，但问题在于，艾伦此刻没有留有一丝抵挡这惯性的力气，随着这跟粗壮的钢棍的拔出，自己的身体也顺着这无法阻挡的力量砸到一旁睡着的女孩身上，随着巨大的惯性背靠着女孩一起从楼梯上摔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翻滚下去，直到自己的身体靠着女孩砸到下方的墙壁上，在自己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台阶上砸出猛烈回响的实心钢棍此时也落了下来，直直的砸中身体偏下的位置，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他靠着女孩彻底晕厥过去。

上方的实心门被缓缓推开，一只人类的手臂先伸了出来，张开手掌，露出眼睛，打量这附近的环境，也许是刚才的那声动静吸引到他的注意。在看见下方倒在楼梯上晕厥过去的艾伦希伯来之后，那只手臂逐渐朝内部的空间收缩，漆黑的身体从第十一层的房间穿过着安全通道来到他的面前，一只巨大的眼睛嵌在这具身体的中央，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只被挖出的眼睛，像是一个躺着着的椭圆，身体上十几条不同生物的手臂一伸一缩，一会儿抽会到身体当中，一会儿又像是乌龟的头部一样钻出，在他的头顶上漂浮着一个圆环，那只圆环从漆黑的环境上来看没有散发一丝颜色，只有他走到手电筒射出的光线之下，才发出一丝一毫的光亮。

这只生物并没有关于行走的肢体，违反物理规律一般漂浮在空中。中央那只直径有着一米左右的大眼珠定格在艾伦的位置，一只伸出体外的手臂一下子抓出那只发着光线的装置，对准着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朝他的放下移动，在即将来到他的位置时，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用手电筒散发的光线照射着他那破损的身体，一滴巨大的眼泪从他的巨大眼珠上落下，用一只手臂抓住那只钢棍，慢慢的放在一旁的地面上，放在地面上的钢棍有些歪曲，这个眼睛怪物会用一只手臂不断的调整钢棍的位置，直到和墙面平行。

它伸出手臂顺着艾伦的裤子来到受伤的位置，分泌出白色的粘液，在这种浓稠的液体接触到受损的表面时，身体似乎得到巨大营养，开始快速修复，着也使得无法彻底修复的器官脱落，这只眼泪怪物把那脱离肉体的器官取出，抱着无法再回到他身体的器官长着大眼睛呜呜的哭着，眼泪哗啦啦的直落，这使得它的身体急速缩小。

抓着那只器官的手臂慢慢缩回，在这只怪物的吸收下，重新在它的身体上长出，虽然看上去很不和谐。

艾伦的心脏逐渐恢复到正常的跳动，呼吸频率也逐渐，正常，它的背部开始没有规律的移动，一只小小的手从他的背部抽出，这个女孩醒了，温柔的抚摸着艾伦的脸颊，小声的说：“我才不重呢。”

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希望从这里逃出的大眼睛怪物，手臂一伸，那只大眼睛老老实实的把一只手臂拔出身体递过去，她摇摇头，用手一只，大眼睛首先用手护住，但经过几秒的思想考虑之后，把那东西拔出身体，塞回到艾伦的身体之中，女孩捂住着脱离身体的器官，运行装载在内心的核心，改变着艾伦受损部位的细胞构造，在以大脑中组建的思维空间的辅助下，艾伦又重新变回了之前的艾伦希伯来。

女孩摆摆手，那只大眼睛一下子从上面溜走，跑到地下，生怕惹到她什么。

“真是奇怪，你的身上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女孩抱着有些清醒迹象的艾伦希伯来，温柔的用脸颊蹭着他的脸颊，睁开眼睛的艾伦第一件事情便是对女孩说：“真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女孩的回答有些让艾伦感到惊讶，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六七岁孩子该有的语气。

周围不断发出轰隆的声响，整个地下世界像是即将倒塌一般激烈的晃荡，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时间多想，拉着女孩的手直接朝着上方小跑起来，被拉住的女孩从来没有感受到这只小跑的体验，兴奋的感情毫无演示的溢出，这时候到像是个孩子。

醒来以后的艾伦在接触的那道被推开以后的大门，感到些许疑惑，对着一旁的孩子问道：“刚才有没有什么人从我们附近走过。”

“有啊，我的朋友刚才就从我们附近路过，还顺便治好你的伤呢。”

“真的？那我得好好谢谢他，他在哪？”

“答应我，你不会的，他并不是人类，而且她回家了。”

“家？在哪？”

“第一层。”

艾伦倒吸一口凉气，对拉着自己手臂的孩子产生一丝怀疑，还有一丝丝恐惧，他不知道这种恐惧从何而来，至少从目前看来，这孩子对自己还有些许好意，看样子自己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在通过第十一层大门的时候，艾伦仔细的抚摸着这道厚实的大门。看着钢棍留下的痕迹，内心有些许波澜掀起。刚走没有几步，整座设施忽然亮起，似乎恢复了电力。但一旁的女孩却好像依旧处于黑暗之中，手心里开始溢出汗水。

“别动，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那个……灯亮了……”

“什么！”

“灯亮了……”

“不好！快闭上眼睛！”

下一个瞬间，艾伦看见残机坐在他的面前，他们住在海边的木屋里，一遍打捞着渔获，一遍愉悦的唱起歌，但只有女孩才知道，这一切只是幻想，艾伦只不过是一个倒在黑暗之中唱起歌来的普通人，就像是一旁啃着同伴脑袋的熊大叔一样。一边啃着他同伴的脑袋，一边对他的同伴说：“这条河里的鱼真新鲜，你快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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