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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米内的旋律 05 1110（第2页）

竟听不到对方的心跳。我平静地转身，在只有我俩的一个桥底下，看出一位女孩站在我的三米远处。

“别人必须接触目标方能进行刺杀，而成功率不一定是百分百；但你，只消两米，就可隔空取命，百发百中，绝不投空。故人讥称之──米米，却又带有几分敬畏。”

是一个长发女孩，十来廿岁，一身轻便服装，笑得很甜。然而此刻，我感到她的笑带毒，不禁生起一阵厌恶。

“四面如一，却微不足道，叫人防不胜防……”女孩说着，在两米以外的地方踱步。

“小姐，有何贵干？”以静制动，我摸不着敌方的心，但也不能泄气。我放出凌厉度不下于她的眼神。

“我想拜你为师！”她突然亮起闪烁的眸子，在我的正面停下，四目对望。

“……”我一时无以反应，未知面上是怎么的一个表情。我只认为，她是来挑战或示威什么的，原来现实总是出乎意料：“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是的，我完全看不见你有任何杀人的动作，真的很强！……那是异能学会的章教授告诉我的，他是你的老朋友吧。”女孩自恃聪敏的抬头，然后又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是教授的学生，我叫Mimi，多多指教！”

“哼！”那只死老鬼！弄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来……我无遐理会她的鞠躬甚或跪地，我转身就走：“别闹了，回家做笔记吧。”

“米米先生……我很崇拜你，我真的想跟你学习的！”女孩叫道，但仍保持着距离。

“你是否听得太多夸张的传闻？章教授是否过份美化我的能力了？我这浪人，何德何能吸引一个小妹妹来追随？”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一天，有这样的一个人：“你有什么要在我身上学呢？”

“我想控制别人的心跳！”

“哈哈！别开玩笑了！既然你知道什么是异能，那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后天能栽培的了吧！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我……”

“到此为止了，漂亮的小姐，我赶着去收钱，你返回属于你的世界吧，再见！”好像“吊靴鬼”般，没有心跳旋律作依归，我对她没有好感，更有多一重抗拒。在她打开话闸子前，我尽快逃离，免得无故溺毙于她的口水中。

噗噗……噗噗……噗噗……

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３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银行家马路上猝死疑突发性心脏病”

睨一下报章，然后随便地丢在沙发上。眨眨眼，把电视机开着，换了几个频道，没什么看头，便把精神转移到旁边的收音机。

最终同样地统统给关掉。我没带半点犹疑，拿起钱包锁匙就走出家门。

每次都是如此，我总敌不过房子里的静。太单调了，一个人的心跳声。机电发出的死沉旋律，毫无感情，没有一丝血液流过的动感，也没有肉体的味道。不期然就来一阵寒冷、凄凉，我不喜欢。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心跳交响乐仿佛就是我的空气，只有抚摸那琴键，溢出淡淡腥腻，我才能满足地呼吸，生命才踏实。

一段接一段的旋律，自经过的路人而至，我特地留连铜锣湾与旺角，由得人潮包围我、心跳簇拥我。

忘我地投入，音符像在溶化我。我差点要闭上眼睛，永不睁开。

噗噗……噗………噗噗……噗……

突然街上人流稀疏了，将我的享受盗走。不要走……

……………………

我不要一己独呜！

莫名的一种恐惧涌上心头，我不知道怕什么，然而我就是很想伸手抓住一个心脏，继而狠狠的捏下去……

心跳的触感，真的令人怀念，爱不释手。我希望此时有生意。

“这么巧呢！”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女声，和那高傲的语气：“米米！”

两米范围内没有心跳声，不用转身我也知道她是谁，也当然没有招呼她的意向了，我更装聋扮哑的径自走开。

“喂！”她生气吧？死心吧！请别烦我！

我不敢回头，亦不愿回首。我相信，我是有点生气她的。

背后良久没有她的叫喊，安静的，或许她悄悄退下了。

眼前一片金黄，原来我已走到尖东海傍。黄昏夕阳染天，好一个“夕阳无限好”。

海风总是有催情作用的，我不禁思索起来，一阵阵心酸在肚子里翻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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