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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明大人自以为算无遗策，不还是在小子手里折了一招。”李不易不卑不亢地回道。

“确实，萤火派是老夫一手扶持起来的，多多少少能做点事情，倒也不碍大局。”明远当并没有生气，“倒是你白白搭上那些位弟兄的性命，又是何必？”

“是我识人不淑，被人在背后下了绊子，不过看下来，明大人的盟友也不尽是可靠吧。”

“真是天真，邓慕从来就不是老夫的盟友。”

“我可没说是他。”李不易幽幽说道。

“……”明远当眯着眼打量着李不易，随即笑着站起来看向北方，“这时候，桃花关应该已经是尸横遍野了吧。”

“我知道的消息不都是明大人故意让我知道的吗？”李不易也是站了起来，“除了设计我父亲去南川的事，小辈若是太天真了，那明大人就是太自傲了。”

“是啊。”明远当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也没料到，你们还真能有办法传消息出去，差点给了老夫一个教训。”

说罢，明远当往桌子上丢下一封印有湘南军符的带血信件。

李不易将信将疑地把信拆开，看到信件里的湘军令，解开之后，只得几个字。

“震卦遇刺，生死不明。”

“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议？”明远当背对着他说道，“你先一日的白纸看似是白纸，其实就是要给外界通风报信，也是为了引起老夫的注意，然后试试老夫的手段，所以第二天，你不仅可以堂而皇之把消息传出去，还可以让老夫吃个暗亏。”

“不得不说，你小子还是有点小手段，但是既然消息传出去了，李天扶怎么还是会在南川遇刺？”

“因为外面接应的还是你的人？”

“不不不，老夫还没有手眼通天到那个地步，”明远当摇了摇头，“不论外面接应的人是谁，信件自然是直达圣都，所以老夫只要让消息在进京之前，稍加改动就可以。”

“不可能，我的信件上印有监察令，是直接呈予陛下，而且陛下认得我的笔迹，如有差池，他肯定不会信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算是呈上圣都的信件万里加急也需经过三个驿站，再通过鉴证阁，还要由皇宫内侍呈上，这其中有的是办法偷天换日，更别说找一个可以临摹字迹的人了。”

“不可能是驿站，根本来不及拦截，也不可能是内侍，因为鉴证阁会有备录，所以只能是鉴证阁。”李不易分析后更是心惊，怎么也不会想到明远当的手竟然伸到了五阁之一的鉴证阁，那可是大钟朝堂的首脑所在。

“得知如此变故，你还有心思来琢磨这些吗？”

“人活当下，且不论你是否诓骗于我，我要是出不去，空担心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在这想想还有什么转机。”李不易叹着气走到了城墙边上。

明远当摇了摇头没说话。

“杀了你，会不会是个转机？”

“当然。”明远当点点头，毫不避讳地面向李不易。

“唉，”李不易看着闭着眼摊着手一副等死模样的明远当，心里清楚一旦动手只怕先死的人只会是自己，“真是麻烦。”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明远当看李不易已然放弃了挣扎，语重心长地问道。

“明大人如此深谋远虑，会猜不到我这么个无知小子要做什么？”李不易出言反讽道。

“老夫猜你……”

“你猜错了，因为接下来我要发疯了，”不等明远当说完，李不易一撑手越上了城墙，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自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又可曾想过与你博弈之人都是疯子？”

说罢，李不易一跃而下，掉落在了冰冷湖水之中。

“还真是疯子。”明远当愣了一会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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