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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导火索（第2页）

俩儿媳妇没劝住，两个老婆子率先干了起来。

马、李两个媳妇从中劝架，也不知谁扯了谁一把，结果俩媳妇也扭打在了一起。

马老汉不好跟女人动粗，他正愁找不到对手，结果隔壁趴墙听见动静的李老汉，扛着扁担就踹开了马家院门。

这下好了，两家又乱战成了一锅粥。两家婆媳厮打在一起，马老汉和李老汉手持竹竿和扁担，你来我往斗得有来有回。

从北面新房冲出来的马大强和李为民，大眼瞪小眼，双双傻了眼。

李为民去劝说两个老头停战，马大强去阻止婆娘们干仗。

娘们打架，张牙舞爪；四个娘们打架，简直天魔乱舞、昏天黑地。

头发缠着头发、衣服扯着衣服，马大强刚一冲进战局，就被锋利的指甲挠花了脸。

“松手，都松手！”马大强扯着嗓子忍着疼，可娘们打架上了头，谁还听他的号令？

好在马大强有一身蛮力，他奋力猛推，只听“嘶啦”一声，倒是把媳妇和李嫂推开了。只是媳妇手里多了一块布，李嫂的衣服被撕坏了，白花花的肚皮露在了外面。

“为民啊，我不活了！他们仨合起伙来欺负我，你要是个爷们，就给我打死这个流氓！”李嫂捂着肚皮，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望着老婆白白的肚子，看着马大强直勾勾发愣的眼神，瞅着老娘被薅掉的头发，还有老爹那一瘸一拐的腿……

什么“万里长城”、什么“秦始皇”，都不重要了。

李为民只知道自己还是个爷们儿，老爹老娘被打，老婆被人看了个遍，这时候他要再不放个响屁，那就真成窝囊废了！

“不是…为民哥，你…听我说……”

“马大强，老子跟你拼了！”

说罢，李为民捏着拳头就朝马大强抡去。

马、李两家战斗的声音，很快就传遍了胡同，传上了大街，传到了村里小卖部和大碾台等信息集散地，最后传遍了全村。

村民们更是以极高的个人觉悟，自发而迅捷地奔赴一线，来观赏这身临其境的武打场面。

有的人爬到了树上，有的人骑到了墙上，有的人把马家门框挤得“吱吱”响，更有胆子大一些的，直接来到了马家院子里，贴着墙根欣赏眼前刺激的战斗画面。

片刻功夫，德高望重者开始入场，村委领导开始劝架。

激烈的战斗接近尾声，但马、李两家的骂战，又掀起了一波高潮。

马老太在地上打着滚骂，李老太拍着手、跳着脚骂。她们一边骂、一边朝对方吐唾沫，谁也不服谁。

村委领导和村里长辈两头做工作，但马大强和李为民气血上头、油盐不进。

“这个房子必须建，我就是要压他李家一头！”马大强捂着被打肿的眼，撂下狠话。

“只要有我李为民在，他马家的房子就建不成！”李为民捏着流血的鼻子，寸步不上。

双方一直僵持到晚上，才被村委的人给劝回去。

而大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很快就传递到了孩子的世界里。

那年马小东上三年级，他跟隔壁上五年级的李倩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聪颖靓丽、年长两岁的姐姐，会成为他童年的阴影。

当晚放学，在回村的路上，李倩从后面冲上来，对着马小东的脑袋就是一拳。

接着她掐住马小东的脖子，摁进麦子地里：“你们全家都是孬种，是王八蛋！”

“你们家才是孬种，是王八蛋！”马小东自然不服，他知道李家一直使坏，阻止他家盖新房，打了爷爷的脑袋，揍了爸爸的眼睛。

于是两个孩子又干了起来。

可女孩本身发育就早，李倩又大2岁，整整比马小东高出一头。

马小东短胳膊短腿，根本就不是李倩的对手，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毫无反抗之力。

他本以为李倩揍自己一顿出了气，事情就过去了。可噩梦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每一天放学，他都要被揍一顿。

马小东试着反抗过，结果被揍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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