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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志在四方75（第2页）

“那你准备毕业就回去吗？”我并没有立刻就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继续追问道。

我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将来想找杜晨做自己的合伙人，所以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有密切关注。好的同伴不好找，所以一旦我锁定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放弃。

那么杜晨对于自己将来的规划和打算，对我来说便是极为重要的了。

我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因为有夜色做掩护，他并未察觉我炙热的目光。

他低下头，似乎是在沉思，过了好一阵儿他才抬起头，他的目光忽然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的声音也幽幽传来，钻进我的耳朵里：“应该是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样说来，他是准备一毕业就回老家的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其实杜晨不算是一个特别爱规划自己为来的人，但和霍源接触下来，他觉得他是。要不怎么这才刚大二就开始和自己探讨未来了呢？

其实不光是霍源欣赏他，他也挺欣赏霍源的。他和我之间，我们是“惺惺相惜”的关系。说是“挚友”也不为过。

“我将来想继续深造，可能出国吧。”我一下子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和低落，最合适的现成“合伙人”眼看着就要跑了，你说我能不闹心吗？

“准备去哪里读，想好了吗？”杜晨有些意外，其实他并没有和霍源深入地聊过，所以她觉得自己对他并不能算是有多了解。

“还没有，但是应该会去吧。我觉得现在学的这些知识还是太浅了，不够我用的。”我摇了摇头，仰头喝完这罐啤酒，忽然感到一阵风吹来，倒让我醒了点儿酒，不至于那么醉。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那你不如直接找工作呢？”对于这件事，显然两人的看法并不相同。

“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是大学所学的书本上的知识，还是比较浅显和片面的，至于你说的实践，当然是非常非常有必要的，我们这个专业本来就是需要‘学以致用’的，法律只有拿来用，它才有价值，才能真正地帮助到别人。这个道理我懂。”我深深地看了杜晨一眼，又冲他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杜晨有些不解。

其实我很喜欢和他探讨这些事，在探讨的过程中，我发觉我们的不同，更能够了解他的想法，也让他了解我怎么想，我喜欢这种和知交探讨的感觉。

“我想去国外继续念书，是因为，我觉得国外的知识应该会和我们现在在国内学的有所不同，我想了解更全面的法律是什么样的。这对我将来的职业道路是很重要的，也正因为我确信这一点，所以我才要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目光放得很远，我不知道他刚刚在看什么，也无从知晓他刚刚在想些什么。

“如果依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也有几分道理。”平时杜晨是个谦谦君子，总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其实他内里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也是非常坚持的，他一直都是个特别有自己主见的人。

我也是。

只是我没想到，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终于又找回了他。杜晨其实一直都在，但是毕业后刚回老家的那几年，我不敢想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倒不是说物质上有多匮乏，而是他的斗志已经被生活的琐碎渐渐消磨殆尽，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差点儿认不出他来了……

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当初少年人的英气，我想这和年龄并不完全有关；还有光芒，也不见了……

那个曾经我认识的杜晨，不是这样的……他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我知道我这么形容他也许有点儿土，可是我是发自真心地这样觉得。

在我心里，杜晨就是我理想的合伙人人选，可以说，没有之一。

好在得上天眷顾吧，终于还是让我找回了他。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做，我很难想象我的律所会开成什么样，并不是说其他人不好，但其他人再好，也不是杜晨，不是我的大学室友，不曾与我在夏夜的天台畅谈理想与未来……彼此之间的默契，有时候真的不需要过多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也就够了。

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很清楚，当初我们是怎样了解彼此的理想，探寻对方的追求的，当真是“缘分使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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