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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殿外的内侍看见刘彻，连忙参拜，&ldo;见过皇上。&rdo;

殿内，卓文君不及回避，只得随了众人一同见礼。

&ldo;朕听司马夫人此言，&rdo;刘彻含笑道，&ldo;竟是与娇娇有旧么？&rdo;

卓文君低首道，&ldo;昔日陈娘娘在外之时，却是与愚夫妇在清欢楼有一面之缘。&rdo;

刘彻便颔首，面上没有表情。

&ldo;娘亲，&rdo;刘初皱皱鼻子，看向阿娇，迟疑道，&ldo;我怎么觉得司马夫人弹的琴，比你好听？&rdo;

阿娇便失笑，刮她的鼻子，就算所有人都这样觉得，也只有她会直白说出来了。&ldo;所以，我打算把你托给司马夫人当学生啊。&rdo;

卓文君便一怔，连忙道，&ldo;臣妇不敢当。其实娘娘学识渊博，教悦宁公主已经足够了。&rdo;

阿娇微微一笑，道，&ldo;慈母多败儿。&rdo;

卓文君轻轻看了刘彻一眼，刘彻只是皱着眉，若有所思，并没有反对。只得道，&ldo;既如此，文君便试试了。&rdo;

&ldo;司马夫人，&rdo;刘细君上前一步，道，&ldo;细君有个不情之请，请夫人多收下细君这个徒儿吧。&rdo;

金娥便看着刘细君，有些意外，不过，细君若是能和汉宫中最受宠的悦宁公主交好，对她自己或是对秣陵侯府，都是有好处的，她自然不会反对。

卓文君不置可否，既然已经收下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就不必忌讳再多收个翁主了。何况，这个江都翁主在音律上的天分，的确比刘初高明。

&ldo;这样也好，&rdo;陈阿娇微笑道，&ldo;司马夫人记住了，我并不是只希望你教她们音律，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只怕对音律兴趣不高，司马夫人当世才女，举凡诗文，乃至做人，都是可以教的。&rdo;

卓文君微微低了首，掩了心中讶异，应道，&ldo;是。&rdo;

&ldo;好了，&rdo;刘彻便淡淡道，&ldo;拜师事已毕，司马夫人便先下去吧。&rdo;

待卓文君与丹阳候夫人都见礼离开后，他便看着阿娇，含笑道，&ldo;娇娇若喜欢音律，朕派人成立一个乐府，专门搜集民间歌艺，好不好？&rdo;

阿娇嫣然，&ldo;皇上若自己喜欢，自然是好，何必托着阿娇的名头？&rdo;

刘彻失笑，道，&ldo;再过些日子，便渐渐热了，朕欲前往甘泉宫避暑，你和陌儿，初儿，皆准备准备吧。&rdo;

甘泉宫是阿娇当年为后之后常去之地，有着她美好的回忆，阿娇便有些迟疑，&ldo;其实阿娇这长门，本就是清凉之地，何必远赴甘泉呢？&rdo;

刘彻心下不快，冷笑道，&ldo;娇娇要知道，如今未央宫没有母后压制，朕若离了，你和子夫能相安无事？&rdo;

他们彼此都忆起元狩元年上元夜的荒唐风波。

&ldo;朕还是把你带在身边，免得等朕回来，你们把朕的未央宫都给拆了。&rdo;

第83章甘泉糙木事深深

元狩二年六月中，冠军候霍去病自请再次出击匈奴，与公孙敖率骑兵数万，出北地（今甘肃庆阳西北）北上，兵分两路进击匈奴。

六月末，刘彻带着南宫长公主，陈皇后，皇长子，悦宁公主以及东方朔，司马相如等赴甘泉宫避暑，未央宫里皇后独尊。

刘昙在车上放下帘子，看着长安城越来越远，回头问道，&ldo;这位司马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呢？&rdo;

因为悦宁公主拜师的缘故，司马相如携着卓文君一同上路，以期在甘泉宫避暑之际，亦可不落下刘初的功课。

阿娇嫣然一笑，心中却忽然念道，这司马相如可否对卓文君为帝女师的身份，怀着隐秘的更与皇家亲近的希望，从而在宦途再上层楼？

司马相如，从来便是个醉心权富的人吧。

&ldo;卓文君本是蜀地闻名的才女，夫婿早丧，守寡在家。司马相如心存爱慕，做客卓家之时，鼓琴唱一曲，《凤求凰》，歌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文君在帘后听见，心遂生知己之感，二人相约私奔，在临邛开酒肆谋生，文君当庐卖酒，一时传为佳话。&rdo;

刘昙含笑听了，悠然神往，叹道，&ldo;倒真是一对妙人儿。&rdo;

&ldo;阿娇，&rdo;她轻轻望过来，眼中含有深意，&ldo;你……可怨彻儿？&rdo;

陈阿娇心中一涩，回身不答，却道，&ldo;元朔三年，皇上下旨命司马相如为官，通西南夷。司马心日高，便渐渐生了异心，做书于文君，&lso;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千万&rso;，曰无亿（忆），欲纳妾，文君伤心欲绝，但心志坚韧，写诗道，&lso;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so;&rdo;

&ldo;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do;刘昙动容念道，&ldo;如此听来，司马夫人倒真是个聪慧烈性的女子……那么，你还是怨的了。&rdo;

一腔真心遭到错待，谁能含笑看了过去？卓文君写白头吟，寄数字诗，司马相如到底还是文人，有几分良心，遂将那纳妾之意，生生绝去。刘彻却是君王，其心狠之度，比司马相如决绝的多。当年，阿娇重金求得司马相如《长门赋》，凄凄哀婉，将自己心剖了一遍，还是不能换得刘彻回头。

喜心厌旧的男子，写出的《长门赋》，那么凄美，到如今，阿娇却再也不肯看，就仿佛，是对自己前半生命运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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