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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刘初怔然，&ldo;娘亲自然是快乐的。&rdo;她勉强道，&ldo;每次看着哥哥和我的时候，娘亲的眼神都好温柔。&rdo;

&ldo;可是每次提到你父皇呢？&rdo;

这一次，她默然了，她清楚的记得，偶尔娘亲望向长安方向时，眼中的一抹黯然和感伤。

&ldo;初儿，&lso;秋风悲画扇&rso;，画扇指什么？&rdo;

&ldo;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rdo;

刘初闷闷念道，这些诗因为她也曾追问过娘亲，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ldo;&lso;比翼连枝&rso;呢？&rdo;

&ldo;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rdo;

&ldo;想当年，你的娘亲，很爱你的父皇。&rdo;馆陶大长公主抱住刘初，陷入回忆：

&ldo;那时候阿娇向我扑过来，她说，&lso;娘亲，彘儿很好。&rso;&rdo;

很多年后的今天，阿娇回忆当初，是否还能说出同样的话，&ldo;娘亲，彻儿很好&rdo;呢？

刘初想起娘亲曾经在枕边为她和哥哥说起的故事，那化了蝶也要双飞的梁祝，还有舍弃了漫长生命跳进大海化为泡沫的美丽人鱼少女。

那一天，娘亲分明落了泪。

娘亲，是否甘心也做那样的一只人鱼呢？

那时候，娘亲说，&ldo;陌儿，初儿，记得在以后的日子里，要看见那些爱你们的人，不要辜负了他们，更不要将他们错认。&rdo;

刘初忽然想起娘亲有一段时间常唱的一首歌，&ldo;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rdo;

那个人对娘亲，或许就是那个天使的缺点，有生之年不能幸免要狭路相逢的人？

（刘初筒子，你真的误会你妈妈了。某雁在远方哭诉。没错，因为继承关系，某雁心中是存在一些对刘彻同志的感情，但这份感情不足以让她放弃对他的怨恨，更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自由。至于那些故事，那些歌，纯粹就是属于韩雁声的小女生情怀好不？）

&ldo;外婆，&rdo;刘初有些虚弱道，&ldo;你让我再想想把。&rdo;

&ldo;好。&rdo;刘嫖亦惧她再发病，更在此时舍不得拂逆了她的意思，起身道，&ldo;那外婆先去了，你歇息着，不必送了。&rdo;

刘初点点头，拾起佛经，继续念诵。她念的是陈雁声在现代是特别喜欢的《药师琉璃光茹来本愿功德经》，大长公主走出昭阳殿的时候，她正念道，&ldo;第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往，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rdo;

大长公主忍不住回头，只觉坐在殿中合手念诵的女孩，隐隐竟有一种宝象庄严之感，不敢惊动。

……

宣室殿

&ldo;彻儿，你老实告诉姑姑，娇娇现在如何了？&rdo;

馆陶大长公主开门见山的询问，让刘彻也不由一怔。他缓缓抬起头来，似笑非笑，&ldo;姑姑应该去问阿娇自己吧？当日既是她自己离开长安，如今怎好找朕来问？&rdo;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ldo;彻儿，咱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娇娇逃离，你会放任一点也不管？&rdo;她微微皱眉，&ldo;我只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她已经离开数月了，娇娇从小没有吃过苦，就算前些年流落在外，也有贵人相助。如今几乎是孤身在外，你让我怎么放心？&rdo;

经历多年世事，馆陶大长公主已可看清自己这位坐在龙椅上的侄子的本性，狠绝而果断，再也容不得她拿当年夺嫡之功要挟。唯今之际，若要他回心转意，必须以欲擒故纵徐徐图之。这点，阿娇和刘初已经做的很好，（不管是不是存心），她并不打算拉她们的后腿。

刘彻淡淡一笑，&ldo;这姑姑倒是真的可放心的。&rdo;他起身，走下殿来，负手道，&ldo;阿娇，她既然可以在外过一个六年，就不乏过第二个六年的本事。她现在在胶东。&rdo;

&ldo;胶东？&rdo;刘嫖讶异，&ldo;刘寄和她可没什么交情啊？&rdo;

&ldo;和三株钱有交情就可以了。&rdo;刘彻淡淡道，拳握紧。当初跟踪阿娇的侍卫回报阿娇匪夷所思的选路方法，他错讹良久，阿娇，以前不是这样随性的性子啊。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或者，磨难真的能如此大程度的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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