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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她侧目，那双纯亮的眼中满是认真，他，似乎很在意。汐奚抿下唇，嘴角生笑，以坚定的语气说道，&ldo;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我也不觉得讨厌。&rdo;

殿泽原先浸满漠然的眸子划开几许迷蒙，忽然明亮起来，第一次，他充满耐性的同人这样说话，&ldo;要是换了别人说出这句话，我早就令人将她砍了。&rdo;

汐奚想他内心并不坏，从方才的出手相救便能看出，在北荒营中，殿泽以她人性命为游戏，今日，同样的，他喜欢以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快乐。仿佛，只有别人痛到最深，才能换来他脸上一刻笑容。

&ldo;那我有何不一样么？&rdo;汐奚微笑出声，跟在殿泽身侧。

&ldo;不一样，&rdo;他视线瞥过去，&ldo;很不一样，我折磨你，却得不到我想要的快乐。&rdo;

原先迈开的脚步顿下来，汐奚听到这样的话，脸上抑制不住惊讶，&ldo;少主，快乐，不是通过别人痛苦了才能得到的。&rdo;

&ldo;那要怎样得到？&rdo;他不懂，面色透出犹疑。

这一问，却反而将汐奚问住了，离开园子，一直回到东苑她仍在想，快乐，究竟要怎样才能得到？

&ldo;汐主子‐‐&rdo;

就在怔神之际，外头传来管事嬷嬷招摇的脚步声，惜翎靠在殿门口，见到来人，忙几步迎上去，&ldo;尹嬷嬷，何事如此开心？&rdo;

&ldo;我是来报喜的，&rdo;女子越过惜翎身侧来到大殿内，&ldo;汐主子，爷让你准备下，今夜侍寝。&rdo;

手中的茶杯轻抖，滚烫的茶水毫无预警泼在手背上，汐奚在看见尹嬷嬷满面高兴后，五指掩饰的紧握，&ldo;有劳尹嬷嬷亲自跑一趟，惜翎，赏。&rdo;

边上女子接过眼色，拿出一根簪子塞到她手中，尹嬷嬷见状，心领神会接过去，&ldo;以后奴婢还得仰仗着汐主子，爷回到五月盟第一夜招寝的便是您，这东苑啊，可算是出了个最得宠的主子。&rdo;

汐奚微笑相望，&ldo;借尹嬷嬷吉言。&rdo;

&ldo;好了，奴婢就不打搅了，您好好准备准备，奴婢就先告退了。&rdo;尹嬷嬷说完便向外退去，簪子被悄无声息藏入袖中，动作自然流利，惜翎随后跟上前，将她送到东苑外。

她身子僵硬，直挺挺坐在了凳子上，侍寝？

抿在口中的茶，余温已过，她深知自己躲不过这一日，早与晚，也仅仅是一步之遥而已。汐奚起身，将茶杯放回桌上，杯盏轻碰，她几步来到窗子跟前。随手一推，满园芬芳冷冽而来，白雪皑皑，若人站在园内，倒显得渺小许多。

她杵在窗前想了很多，直到惜翎进来提醒，才回过神来。

&ldo;酉时了，别让爷等你。&rdo;她轻柔的将袍子披在汐奚肩上，几分催促说道。

瞅了下外头，果见天色已晚，汐奚将披风拢紧后点下头，&ldo;你早些休息。&rdo;

惜翎笑着将她向外推去，送出东苑外头后方自行回去。

长廊上落满积雪，渐行渐远，细碎的步子踩上去发出刺耳清晰的荒凉之音，满目苍夷，独留下一抹背影，张开的斗篷舞起，从远处望去，很是寂寥。

&ldo;汐主子‐‐&rdo;

刚走出东苑，就见一名丫鬟迎面而来，&ldo;老太君有请。&rdo;

心头蓦地一沉，上次被打的手背隐隐泛出疼痛来，她眉头微蹙，&ldo;老太君有何事吩咐？&rdo;

&ldo;奴婢也不知道，老太君只说让您过去一趟。&rdo;丫鬟丢下句话，便径自转过身去领路，汐奚万般不得已，只得小心翼翼跟上前。

沁园。

远远的，便见殿门大开，老太君坐在首位，两眼自汐奚踏入园中第一步起，便紧紧定在了她身上。一边，站着梨花带泪的玥姬，余光在瞥见她的身影后，哭的越发厉害起来。汐奚跨入大殿，&ldo;妾身见过老太君。&rdo;

身侧，一名跪着的丫鬟抬起头来，她垂下的视线正好同她对上，这一眼，却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ldo;嗯。&rdo;老太君只是轻应一声，旁边的桌子上，依旧摆放整齐着那些盟规。

玥姬的手臂上依旧绑着纱布，见汐奚站在跟前，她忙的双膝一软，跪在了堂前，&ldo;老太君，五月盟内闯入刺客，伤了妾身是小，若对方是冲着爷同少主而来，这可如何是好啊？&rdo;玥姬双手攀附住她的手臂，语气恳切，&ldo;妾身的两名贴身丫鬟相继被杀，可那刺客却还在园中，老太君，您可要为妾身做主那！&rdo;

&ldo;刺客？&rdo;雍容的冷静突然沉下去，老太君一拍桌子，&ldo;园内进了刺客，为何没人和我说起？&rdo;

&ldo;老太君息怒，少主同爷定是不想让您担心，唯今之计，便是尽快将那刺客找出来，以保园内安全。&rdo;玥姬起身，搀扶着老太君坐回去。

&ldo;你让她过来，难道此事和她有关？&rdo;老太君睇了汐奚一眼，语气不善。

玥姬面露得意，眼中，又满含怨恨，她用腿踢了踢边上那名跪着的丫鬟，&ldo;将你那日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于老太君听。&rdo;

&ldo;是，&rdo;丫鬟嗫嚅轻应，想了片刻后娓娓道来，&ldo;奴婢那日自园内出来，由于走得过于匆忙，正好同迎面的汐主子撞了个满怀，当时，汐主子一副很急的样子，奴婢留意了下，她正是朝着红绡阁的方向而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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