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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虽已是临近冬日，这般身心投入地练了一个时辰的舞后，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了房门冷风一吹才觉好冷，红衣与二人匆匆告辞，小跑着往绿袖房里去。

绿袖正在房里裁着布，是那日齐伯帮红衣寻的活，无奈红衣不会，就只好让给绿袖了。

&ldo;回来了？怎么样？&rdo;绿袖拿着剪刀剪得小心，头都没抬地跟她打招呼。

&ldo;还不错。&rdo;红衣笑道，&ldo;都是好容貌好身段，我要是陛下，一准喜欢她们。&rdo;

&ldo;……你真敢说。&rdo;绿袖被她这妄议君王的言辞弄得哑了一瞬，而后睇了睇桌子，&ldo;银耳莲子羹，厨房给你送来的，说是司乐吩咐的，趁热吃吧。&rdo;

红衣还真有些饿了。

端起碗来吃了一口，熬得软糯的银耳在口中晕开淡淡甜味，另还有一股别样的清香，味道与口感俱佳，她笑了一声：&ldo;有日子不吃这个了。&rdo;

一小碗很快吃完，红衣倚到榻边，无所事事地看绿袖做衣服，看了一会儿就犯起困来。

迷迷糊糊地打盹，好像还做了梦，忽闻绿袖一声惊叫，吓得她蓦地醒了，头一个反应是fèng衣服扎了手。

睁眼却见绿袖就站在榻前，满目惊恐地望着她：&ldo;红衣你……你脸上怎么了？&rdo;

☆、10孤儿

离赫契愈近的地方，大夏的气息就愈少了。

狂风卷起细沙，接天连地的一片暗黄，连太阳上都像是覆了一层灰尘，光芒看不真切。

这已是大夏边境的最后一个村子了。

同样是他上一世的这一日走过的地方，但在风沙散尽后……也和此前的六七座村庄一样，被赫契屠了个尽。

他却是至今不知出了什么岔子。

&ldo;大人……&rdo;随在身后的士兵试探着唤了一声，显想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大将军下令抓个活口回去，可这一路驰骋已走了很远，还没有见到半个赫契人。

席临川未答，目光凝在离得最近的一具尸体上，胸中愤然难压。

再向西二十里的霁连河边，是赫西王的军队驻扎的地方。上一世时他在那里取了赫西王的首级、另还斩虏二千余人，这一世一路看下来……

直想将这数字翻个倍，以雪此仇。

&ldo;长阳那边可有信了？&rdo;他问了一句，悬着一口气等着答复，想知道是不是那人往外递了什么消息。

&ldo;有。&rdo;即有人策马上前，取出一只信封呈上，席临川屏息，拆开封口火漆。

&ldo;未与外人相见、未见信件送出长阳。连日来入夜洒扫，清晨睡至晌午，今起教习两宜宁家人子乐舞。&rdo;

席临川在稍松了口气后，心弦绷得更紧。上一世时唯一出了岔子的，就是红衣这一环，这一回既和她没关系，便是又有了别的隐患。

而这个隐患是什么，一行人一无所知。

&ldo;天黑前到霁连河。&rdo;他说。手中信纸一折搁回信封中，交还给手下保管。

八百轻骑一路飞驰而过，在已渐昏暗的夜色中驰过毫无生机的村庄，马蹄踏过死寂留下的蹄音显得空洞。

&ldo;大人，前面不远就是霁连河了。&rdo;有士兵禀道，席临川勒马，在那句前世此时说过的&ldo;准备夜袭赫西王大营&rdo;到了嘴边时蓦地噎住。

一路而来所见的不同之处让他不得不添一分小心，沉了一沉，道：&ldo;去看看。&rdo;

片刻后，那差去一探究竟的士兵折了回来，很快已至眼前，抱拳而道：&ldo;大人，前面无人。&rdo;

众人都一怔。

席临川望向远方，心中的疑云与蔓生的恐惧被推至了极处。

这不仅与他上一世所历之事不同，与清晨领命前得知的情况也不一样。那是早一步来过此处的探子传回的信，也就是说，至少在前日晚，赫西王的军队还是驻扎在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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