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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当年往事，犹历历在目。

孙寡妇讲出那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太夫人跟刘玄夫妇都不相信。疑惑要用事实验证，刘老爷一马当先，破开新房大门。结果真相果然就是真相。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哭过晕过闹过厮杀过后，刘玄真心实意地跟孙寡妇提议：&ldo;我一刀劈死这个孽障，大家干净！&rdo;

刘夫人连气带这样一吓，晕了。老太太叫：&ldo;使不得！&rdo;孙寡妇也叫：&ldo;使不得！&rdo;跟着摆出一篇道理。

&ldo;你儿子定了我女儿，又这么着我儿子，你劈死他。我儿子女儿不是都落空？&rdo;

刘玄被问住了，道：&ldo;那要杀要剐亲家母开口罢。&rdo;

孙寡妇经过思索斗争，最后开出价码。&ldo;你儿子好那一口子，我女儿也不要他，只是你要先给我女儿说个好婆家。我儿子一天不娶老婆，你儿子也一天不能成亲。&rdo;

刘玄满口应了。太夫人推本思源，这事情孙寡妇固然有份，自己也有缘故，刘璞更是主因。也应了。

新娘子变成小舅子这桩事情若漏出去，两家面子不保。珠姨也不好再嫁。孙刘两家于是迁到京城。

刘璞同孙润商议：&rdo;爹娘跟奶奶受了这样大的惊吓，若不做些事情让他喜欢喜欢，也对不住这个孝字。日后也不好同他讲价。&rdo;孙润此时真正摸清刘璞的算盘，&ldo;底下那句才是你个实话罢。&rdo;

刘璞跟孙润最后果然同榜中了进士，刘璞官至龙图阁大学士，孙润也入了翰林。

儿子登科，刘玄夫妇说不上是该喜还是该忧。刘璞有了学士府，自然不在家住。不在家，同孙润住，看不见也安生；看不见，更忧心。

孙寡妇就劝解刘夫人：&ldo;桐树跟杨树遇着大风天，桐树断杨树不断。是为个甚么缘故？杨树柔软，懂得跟着风向。所以人要善变通。&rdo;

珠姨的婚事是太夫人一手操办的。&ldo;孙家这个小妮子，同她娘是一路的货色，非要找个克的住她的，才是个道理。&rdo;珠姨最后终于做了骠骑先锋的填房，这是后话不再提起。

孙寡妇封了诰命夫人后事事如意，但偶尔也有些小烦恼。

&ldo;玉郎啊！娘最近，有个事情一直在心里头没拐过弯儿来。&rdo;

孙润忙着帮刘璞抄文书，娘亲的话只干应着。

孙寡妇回廊下望着儿子跟刘璞的背影思索她的烦心事。

&ldo;你说我究竟算是大学士的婆婆呢，还是丈母娘？&rdo;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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