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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操曹大概怕她再说下去，惹得大家尴尬，于是说：&ldo;王歆，好了好了，续艾还是病人，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她该累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看她。&rdo;她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我，又转头看了看操曹，然后说：&ldo;嗯，那行，我先走了。你反正没事，不如留下来陪续小姐聊会儿天。&rdo;冲我一笑，说：&ldo;续小姐，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我这个表弟，可是急得不得了！&rdo;我微微笑了下，说：&ldo;王小姐，谢谢你来看我，你慢走。&rdo;操曹忙站起来，说：&ldo;我送你下去吧。&rdo;

他折回来，对我道歉似地说：&ldo;我表姐性格比较直慡，你别见怪。&rdo;我摇头：&ldo;我很喜欢她这种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rdo;她大概是想煽风点火来着，可是我和操曹之间连一点火种都没有，这火怎么烧得起来。他站在那，似乎有些尴尬，左右不是，大概有什么话想说。

我看着他，率先说：&ldo;操曹，你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rdo;他坐在床边，我仔细看了一遍，说：&ldo;嗯，还行，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疤，像长痘痘留下来的一样，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要不要去看看医生？&rdo;他奇怪地说：&ldo;看医生干吗？不是好了吗？&rdo;我笑说：&ldo;看的当然是整形医生。&rdo;

他摇头：&ldo;不就几个疤吗？谁身上没有！看什么整形医生，我又不靠这张脸混饭吃！&rdo;我笑了下，说：&ldo;你将来可得靠这张脸吸引女孩子。&rdo;他转头看我，半晌说：&ldo;我只要吸引你就够了。&rdo;被他那样深情的目光看着，我一时沉重得抬不起头来。他是如此执著的一个人，执著于科学，执著于我。在当今这样的社会，实属难得。我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喜欢的偏偏不是他。

我说：&ldo;我想出院。&rdo;他看着我：&ldo;可是你的伤还没好。&rdo;我笑说：&ldo;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是回去慢慢养吧。&rdo;他微微皱眉：&ldo;郑医生昨天还说，你最好再观察一段日子。&rdo;我摇头：&ldo;没必要，需要做什么检查，再来医院好了。说实话，医院实在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rdo;他只好同意了，又说：&ldo;你眼睛还没好，一个人住有许多的不方便，不如搬来我家吧。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本来想晚点跟你说的。你眼睛伤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幸好还来得及补救。

我们照料照料你也是应该的，你别误会，没什么其他的意思。&rdo;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爸妈竟然想让我住他们家，连忙说：&ldo;不用了，不用了。我怎么是一个人住呢，还有赵静呢，再说我眼睛又没瞎，照顾自己绰绰有余。&rdo;当然是坚决不同意！叹了口气，又说：&ldo;操曹，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和伯父伯母别再因为我而内疚了，我实在过意不去，你不也受伤了嘛！你看，我眼睛受了点伤，你脸上留下了疤痕，这事就这么过去吧，算是扯平了，说不上谁欠谁。以后别再提了，总的说起来，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想起来还是会不舒服。&rdo;他想了想，笑说：&ldo;是呀，提起来就心惊肉跳的，你总算是没事了！&rdo;

刚跟郑医生打听出院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然后就接到宋令韦的电话：&ldo;你想出院？&rdo;我说是，本以为他会阻止，没想到他说：&ldo;行，那你先收拾收拾，我过去接你。&rdo;我愕然，刚要说话，他已经挂了电话。我没说现在就要出院呀！他告诉我：&ldo;已经让人办好了出院手续，走吧。&rdo;提着行李包说：&ldo;都收拾好了？再检查检查，别落下东西。&rdo;我拦住他：&ldo;你这干什么呀？&rdo;他不解地看着我：&ldo;你不是说出院吗？&rdo;我说：&ldo;我是要出院，可是你这又算怎么一回事？&rdo;

他抬起我的脸，在眼睛上轻轻吻了吻，说：&ldo;没什么，我们回家。&rdo;拉着我的手，说：&ldo;走吧。&rdo;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震惊地看着他。他又亲了亲我的眼睑，说：&ldo;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后悔。&rdo;

第四十七章不顾一切

我结结巴巴地喊他：&ldo;令韦‐‐&rdo;犹自反应不过来，震惊不已。我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做！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误解了他的意思？大白天的是不是在做梦？整个人瞬间迷糊不确定起来，傻傻地呆望着他。他对我一笑，啄了啄我的唇，蛊惑般在耳边低喃：&ldo;艾，我们回家。&rdo;我就这样懵懵懂懂被他带出了医院，像在云里雾里，缥缥缈缈，半天理不清思绪。

直到他发动车子，车身轻轻一震，将我惊醒过来。我皱眉看着他，大喊：&ldo;宋令韦，你到底想干什么！&rdo;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认真地说：&ldo;乖，别乱动，我在开车。&rdo;说完，眼睛盯着前方，神情像在开重大的会议，一丝不苟。我气急，扑上去摇着他的肩喊：&ldo;你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rdo;他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响地就把我带走？太霸道了！他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稳住方向盘，仍然一本正经地说：&ldo;艾，你再这样，我们俩可要做一对同命鸳鸯。&rdo;

我注意到车子大走&ldo;之&rdo;字道，悻悻地松了手，瞪着他说：&ldo;送我回去。&rdo;他挑了挑眉，没说话。我还要发火，他嘘了声，趁红灯的时候，倾过身来检查安全带，趁机亲了亲我的脸说：&ldo;乖乖坐好，这条路可是多事故地段，有什么话回去再说。&rdo;我低叹一声，伏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川流不息的人群，全在眼前一闪而过。六月里明晃晃、热辣辣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我闭上眼，没再说话，额角一片虚汗。

我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不肯下车。他疑问地&ldo;嗯&rdo;了一声，倾过身子，看着我问：&ldo;怎么了？&rdo;我低着头还是没说话。他拉着我的手，越攥越紧，低低地问了一句：&ldo;艾，你不愿意？&rdo;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有惊疑有害怕，还有不可置信。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抬头看他，微微摇头，有些悲伤说：&ldo;令韦，你这样，可曾想过后果？&rdo;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会。可是一旦冷静下来，连想都觉得害怕。以后要如何面对宋家、连家，还有连心，以及无数的人和事？宋家绝对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想到连心，我黯然。

他摸着我的脸说：&ldo;这些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rdo;他要怎么处理？去连家负荆请罪？我摇头，仍然在抗拒：&ldo;不，令韦，我不要你这样。&rdo;代价太大，不是我和他所能承受的。他淡淡地说：&ldo;别担心，没什么不可能。只要下了决心，再大的难题总会解决的。&rdo;他真的要为我不惜和家里一战吗？众叛亲离，父子反目成仇？这些都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不管怎么样，他到底姓宋。

我推开他，打开车门欲离去。他没拦住我，平静地说：&ldo;艾，我不强迫你。不过，恐怕来不及了，我已经和我爸说了这事。&rdo;我怔住了，回头看他，极度不满。他这不叫强迫叫什么？箭在弦上，问都没问我的意见，就已发出，这叫我如何置身事外，视而不见？他根本就是存心地先斩后奏，堵住自己的后路，还有，完全不容我退步！我瞪他，跨出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半晌，只好愤愤地缩回来。做到这地步，他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我的心微微在颤抖。

他拉住我，嬉皮笑脸地说：&ldo;你想走也走不了，只好一起面对，谁叫咱们是同命鸳鸯。&rdo;我&ldo;呸&rdo;了一声，有些生气，挣开他，不予理会。我不想这样，不想天下大乱，糟糕透顶！更重要的是，不想对不起所有人。可是，一切，根本不由我做主。半晌，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地问：&ldo;那宋委员怎么说？&rdo;他顿了下，说：&ldo;他没说什么，让我考虑清楚，现在人在非洲。&rdo;那我们呢？等他回来宣判吗？我可以想象宋委员压抑愤怒的样子，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他郑重地说：&ldo;我已经考虑得够清楚了。所以‐‐&rdo;看着我的眼睛，发誓般说：&ldo;艾，我再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rdo;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的心胀得又满又痛，满是因为他，痛也是因为他。他喃喃倾述：&ldo;艾，我没办法。我本以为我可以熬得住那种折磨，可是我每见你一次，痛苦就增加一倍。已经后悔过一次，滋味‐‐并不好受。&rdo;我鼻子一酸，我当然清楚那种滋味，何止是不好受。他舔去我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祈求我：&ldo;艾，这次，我们不要再后悔，好不好？别怕，我领着你，我们一起。&rdo;

他后悔了，所以痛定思痛，准备披荆斩棘，选择另外一条路。他可能跟我一样，不知道路的尽头是悬崖还是深渊，或者是一条奇迹般的康庄大道。可是不管怎么样，总要走过才会死心‐‐而且，重要的是，他选了我，愿意牵着我的手一起走！不然只有后悔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伤心！我一开始的理智渐渐瓦解崩溃，深深叹息，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一旦作了选择，前面有无数的艰难险阻，脚下的路在云雾里藏着，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两个人既然想在一起，本就该并肩作战，同甘共苦不是嘛！我们一起分担寒cháo、风雷、霹雳；一起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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