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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现在不过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已，等你开始强烈地想要一个东西的时候，我会帮你的……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可以大声说出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并且能够用尽全力去得到它！你高兴也好，嫉妒也好都是你的事情！你是为了自己活，没有任何可耻的！」澄砂紧紧盖住耳朵，不想再听心底那个声音。只要它一说话，自己便心驰神摇，无法抑制。

&ldo;别和我说话了……我想要的东西太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但只有天下，我不想要啊！&rdo;

她大声说着，仿佛是为了对抗那个意识，她又道：&ldo;我从来也没觉得为了自己活有什么可耻的地方！你告诉我的东西都是习以为常的，为什么你可以把它们说的那么慷慨激昂？你很讨厌啊！&rdo;

话音一落，却听身旁那两只银虎开口说话，居然是白虎的声音！

&ldo;澄砂，快出来吧。你还要在别人的身体里赖到什么时候？&rdo;

话语是含笑的，温柔亲切，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琉璃眼微微眯起的模样。她的心里忽然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悄悄告诉她：是他吗？是他吗？难道是他？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洪水汹涌，劈头盖脸罩下来，竟然连反抗一下的气力都没有。

澄砂怔怔地走过去，手脚并用，骑上一只虎。搂紧它的脖子，她将脸贴上光滑冰冷的皮毛。心跳，久久不能平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血液突然澎湃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问自己：是他么？

或许是吧……

她疲惫地合上眼，只觉脚下生风，两只银虎腾空而起，窜向天崖，突破云雾，离开这疮痍的世界。

渐渐地，眼前越来越亮，黑暗被抛在后面。她微微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前方，有一个人，灰色的长发，宽大的袍子，琉璃眼。那人对她伸出手，柔声道：&ldo;来我这里吧，澄砂……&rdo;她忽然满心感慨，不自觉地将手递过去。

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确定某件事情了。十八年来第一次，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身体越来越轻，整个人高高地飘在风里，仿佛被那人轻柔地抚摩，令她舒服地想蜷起脚趾。这种类型的幸福，她从未体验过，那是无论她收服了多少个怨灵，吃了多少美味的东西都无法比较的感觉。

「那么，现在你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吗？」那声音问她。

她陡然睁开眼，大声道：&ldo;是的！我当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用你来提醒！&rdo;

结界中忽地暴发冲天的黑光，大地随之颤抖。结界外的众人又惊又叹地望过去，只见黑光渐渐收敛，聚合成一个纤细的身形。那人站在结界边缘，满头淡金色的长发，穿着古怪单薄的衣裳，两条修长的腿光光地露在外面，脚上还套着一双极大的靴子，上面染了许多尘土。

她在低头看自己的手，将手掌张合数次，然后一把抓起自己的头发，放去眼前仔细看。她头顶的结界渐渐裂开，发出轻微的声响，瞬间便消散开去。她一抬头，却见一个尖尖的俏美下巴，双眸清澈婉转，即使没有表情都自带三分笑意。

白虎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却见她对着自己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声音娇嫩：&ldo;喂！我得回自己的身体了！你不许赖帐，要请我喝酒的！&rdo;

众人哗然，白虎微微一笑，走过去将袖子一卷，弯腰行了一个恭敬的大礼，一边朗声道：&ldo;印星城四方之神恭迎暗星大人！&rdo;

澄砂一呆，急道：&ldo;什么暗星啊？！你想赖帐？还是故意气我！？&rdo;

白虎又道：&ldo;对大人仰慕已久，今幸得眷顾，实乃印星城之福。望大人不吝指教，暂时移驾前往正殿，商讨共同对付麝香山事宜。&rdo;

澄砂脸色白了又白，顿了半晌才咬牙道：&ldo;……好，我看你玩什么花样！去就去！&rdo;

白虎展开袖子，&ldo;摆驾正殿！&rdo;

立即有数十个星宿在前引路，白虎在前，澄砂在中，青龙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正殿走去。才走不到两步，却听玄武厉声道：&ldo;给我站住！白虎！&rdo;

白虎还没来得及回头，领口便被人狠狠提了起来！玄武脸色惨白，恨道：&ldo;你对清瓷做了什么？！她根本没有醒过来！你未免太卑鄙了！&rdo;

白虎淡然道：&ldo;她不醒过来，难道是我的问题么？我只说帮你将暗星的魂魄从她身上取出来，然后还一个完好无损的她给你。我没有食言，你用什么理由指责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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