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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灵虢夫人神情宁静，眼波无痕，容颜美丽无瑕。成公没有耐心再去看她，动作决绝的站起来，低头俯视自己的生母。

&ldo;既然母后多年不理世事，往后……也照旧吧。&rdo;

说罢拂袖离去。

灵虢夫人心绪起伏，她怔怔地看着渐远而去的背影挺拔的男儿，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这是她怀胎十月方生下的儿，然而还不若贴身的女史来得亲近……为了给死去那人留下后嗣，她却不得不与自己的亲儿对立。

&ldo;若老妇将那孩子过继给中将军赵谌，国君可否网开一面?&rdo;

成公脚步一顿，微微侧头哂笑。

果然不装了吗?

灵虢夫人深吸一口气，扶袖缓起，秀丽的尖尖下颔自然而然的昂起，那样美丽而高傲。

&ldo;其他人老妇不放心……赵谌那孩子与你有患难之情，又有贵族的身份，只要将孩子过继给赵谌，便是将来长成了，也不过赵宗室子弟。&rdo;她放缓语气，带点恳请的说：&ldo;就当做是，为你的亲姐姐留下一点血脉。&rdo;

成公闻此，心中兀起嘲讽。血脉又如何?他与庄姬皆是灵虢夫人亲生骨肉，可从小到大，除了从阿姐那里得到些许温情，何曾享受过母子天伦的乐趣?他已不想探究这其中的缘由，唯有握于手中之权柄才是最为可靠的东西!

他转身看向灵虢夫人，薄唇划出冷酷弧度：&ldo;若要寡人答应也可，母后可愿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踏出灵毋宫一步?&rdo;

候在门外的女官发出震惊的惊呼，又及时捂住嘴巴，浑身簌簌发抖。这……这岂不是要软禁夫人吗!夫人可是国君的母亲啊!

灵虢夫人的脸色却颇为平静，似乎早就料到成公会出此言。昔日她与胪廉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进宫后多年虽渐淡去，若有心去查，也并非难事。她的亲生儿子，这是在怕她为了旧情人朝他复仇呵。

&ldo;……这么多年了，便是你已成为一国之君，也还是未曾改变。&rdo;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仅剩的一丝追忆也散去：&ldo;国君下诏罢，不，就当做那孩子已随着庄姬夭去，把他秘密送去赵谌府邸。&rdo;她抬头看向自己儿子，又问：&ldo;国君可要看看那孩子?&rdo;

&ldo;不必了，&rdo;成公目的已达，勾唇道：&ldo;寡人这就宣谌进宫，母后且好好休息。&rdo;尾音未落，人已在门外，背影干脆极了，毫无留恋。

女官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到灵虢夫人面前哀哭：&ldo;夫人，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rdo;

打扮华贵的贵妇人缓缓委顿在地，怔望向远处，眼中泪水滑落。

第2章贵子

&ldo;仆夜观星象，将军府中不日将有喜事啊!&rdo;

&ldo;哦?&rdo;赵谌手捧端坐在藤席上，浓丽修长的眉宇低垂，不动声色。

白眉老头笑呵呵的捋着胡子：&ldo;将军莫非不信仆所占卦象?&rdo;

守在廊外的童奴纷纷低头，暗自腹诽，前些时候卜卦道家主红鸾星动，结果家主刚下定的姬家小姐就病死了，几位将要一起嫁过来的媵婢也跟着殉葬，本还有一位身份高贵的藤妾，是姬家的庶女，偏偏因为惊吓很快也病逝。整个绛城都传开关于家主命硬克妻的传闻，这下又有谁家高贵的好女愿意嫁给未娶就变成鳏夫的家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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